婚禮前一天。
趙千宇帶著兩個堂兄弟,找了輛麵包車,把調味料和幹貨都裝上了車,接著又拿了半口袋的包菜和白蘿卜。
今晚是搭棚酒,族裏的兄弟妯娌一起簡單的吃個晚飯。
“阿千,你菜都定好了吧?”
望海村,趙千宇家門前,十來個人忙裏忙外進進出出。
趙樹仁正和幾個兄弟一起在門前的主路上搭棚子,黑色的遮陽網連續扯了有十幾米長,升到兩三米高,用繩子把網綁在道路兩邊房子的防護欄杆上,一個臨時的棚子就搭好了。
趙千宇正從搭好的棚子走到前院放茶水的桌上拿煙,趙樹仁一見他便再三和他確認宴席的準備進度。
“都好了,明天一早就送過來。”
這些菜都是為了明天下午的酒席準備的,自然是不能出了差錯。
兒時在老宅誰家擺酒宴客,整個院落都是座無虛席。自從他們舉村搬了新宅,每家每戶的地都是規劃好了的,兩層小樓房外加一個前庭後院,因此每逢酒席占用家門前的一段主路已經約定俗成了。
“那你去忙你的吧。”
婚宴事多繁雜,趙樹仁作為老大哥,對祭祀婚禮風俗也熟記於心,趙千宇管著宴席,趙華容則做好接親前的準備,趙家的妯娌也各司其職,相互協助。
“那我們先去殺豬了。”
大鍋灶台搭在後院裏,除了兩棵種了七八年的菠蘿蜜樹,整個院子已經修整平齊。
此時白白胖胖的大肥豬已經被架進院子裏等候發落,幾籠雞鴨鵝也剛被搬下車,放到院子的一角,嘰嘰嘎嘎的一通亂叫。
殺豬的是同族裏的殺豬匠,祖輩傳下來的手藝,手起刀落,等在邊上的幾人就開始澆水刮豬毛。
趙千宇在大肥豬被大卸八塊之後開始接手。
卸下的豬頭最先被處理幹淨,留著明早擺到供桌上祭祀祖宗,其他部位會被製作成明天的主菜之一,其餘的邊角料就是今晚的晚餐。
趙千宇熟練的清洗著豬腸、豬肺各種豬下水,一旁的兄弟早已默契的切起了白蘿卜塊,等到所有的內髒都處理幹淨,便放入大鐵鍋裏,煮著新鮮的蘿卜燉豬雜。
昌北鎮的大鍋菜都是男人在掌勺,女人則在大鍋灶台的另一邊洗碗洗菜張羅著各種雜活。
“千哥,怎麼還沒有看到有魚啊?”
對於在昌北土生土長的他們而言,或多或少,海鮮一頓都少不了。
新鮮的魚貨要下午四五點才有,自己怕耽誤時間便先回來讓堂弟趙平在市場等。
“已經回來了吧,我打個電話問問。”
趙千宇在灶台邊一邊抽煙一邊添柴火,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了。
自己準備宴席就是會辛苦些,但能省下不少花費。
趙千宇在鎮上,和族裏兄弟都是許久不見,一邊煮菜一邊坐在灶台邊閑聊。
“聽說阿豪磕藥被抓了?”
陳豪他們原本就是鄰近村子的,搬遷後舉家去了鎮上,隻有每年清明祭祖的時候才會看見人回村。
“聽阿偉說是送去戒毒所了。”
“是阿豪哥嗎?”
一從學校回來的趙世喜、趙世峰兩堂兄弟也湊到大鍋爐這邊找趙千宇。
“豪什麼豪哥,叫叔叔,沒大沒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