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宇騎著電動車一路加速到警局,停在門外的停車位邊上。
現在已經是初冬,周圍的街道上更是寂靜的隻聽得見北風呼嘯而過,更深露重,望著警局裏燈火通明,他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
轉眼間今年都要接近尾聲了。
趙千宇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毫不猶豫的走上樓梯推開了警局的玻璃門。
警局裏大家都在忙,隔壁屋子裏的大鐵欄隔間裏,少年們烏烏泱泱的蹲在地上,有幾個看著和趙一寧一般大的孩子正在悄無聲息的抹眼淚。
“警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侄子就被帶過來了。就那些孩子,剛在我那吃宵夜,有些還是我們村的……”
趙千宇看著台前正在找檔案的警察,試探性的指了指房間那頭。
“搶劫。”
警員看了趙千宇,惜字如金的說了兩個字,又接著低頭翻動著手上的資料。
趙千宇心中又驚又怕,這幫小孩究竟是有多大的膽子,小打小鬧調皮搗蛋就算了,居然能做出搶劫這種事。
怪不得有錢來自己這裏喝酒,以後這種錢不賺也罷。
不過他們究竟是搶了誰,要是附近村裏的人一般都會直接找到家裏才是。
過了十分鍾眼前的警員皺了皺眉合上手中的檔案冊,麵帶慍色的指了指靠近門口的一排座椅說道:“你坐那邊等去,我們要忙的。”
“我能不能和我侄子講兩句話嗎?”
“不行。”
趙千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好站在門口探頭張望著看能不能看到趙世喜。
這些孩子裏最大的也就是阿紀,久久會到自己攤子打包一點宵夜,或者帶兩三個人過來吃宵夜,雖然一身痞裏痞氣的,但還是會叫自己一聲叔,也不至於會壞到哪裏去。
阿紀他爸和趙樹仁一般大,都在一個村子裏,拐兩個路口就能遇得見。平日裏大家都是上班忙著賺錢,更何況像他們以前,這麼大的孩子早都可以自己當家了。
趙千宇隻見有幾個孩子已經坐在地上抱著手臂挨在一起打瞌睡了,趙世喜估計是在裏麵一點的房間,他怎麼探頭也看不見。
這時候趙千宇聽見警局門前有幾輛車熄火的聲音,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瞧一瞧,就看到脫了警服外套的陳偉和兩個同事從警局後院走了進來。
趙千宇看到陳偉,眼底燃起了一份希望,挪動著腳步想要上前又不知好不好上前。
這又不是一個可以攀親帶故的地方。
陳偉看了眼趙千宇麵色平和的走到他跟前小聲說道:“你先到外麵等我。”
趙千宇會意,默默的推開門,在警局側門旁等待著。
過了十來分鍾,屋外的冷風把趙千宇吹的瑟瑟發抖,他點著煙,看著昏暗的路燈一口一口的抽了起來。
陳偉這會從警局後院騎著一輛摩托車停在他身旁,一臉凝重。
趙千宇趕緊摸出上衣口袋裏的煙盒,遞了一支煙上前。
太著急了,自己來之前就應該買一包好一點的煙。
“阿偉,怎樣?他們有說發生什麼事嗎?”
陳偉接過煙,借了個火,抽了一口後輕輕吐了吐煙圈說道:“有人報警說在望海村那一帶的酒店被一幫十幾歲的青年仔給搶了,還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