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句“我借離洛幾天”,瞬間讓李卿卿羞紅了臉。
捏著衣角垂眸小聲道:“師姐你說什麼呢,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跟離洛打招呼,飛快跑了。
離洛手結道印,對著天空深深一拜,“無量天尊,道祖顯靈!”
他娘的,今夜總算能好好睡一覺了。
往日李卿卿在,他都不敢睡覺,生怕被那女人非禮。
萬一被大師姐知道了,他脫層皮都是輕的。
……
次日,啞叔一大早就帶著陶夭夭和離洛下山,去了坊市。
坊市分東南西北四個片區,西區最是破舊,住著窮困潦倒的散修。
陶夭夭做夢都想不到,啞叔的朋友居然住在這裏。
當下心中大為愧疚,她都忘記問啞叔有沒有靈石花了,她一直以為娘親給啞叔留了錢財。
回頭定要給啞叔多點靈石。
離洛從小就被青鬆道長寵著長大,更是沒來過這種地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陶夭夭打趣道:“怎麼,不想守著病人了?”
離洛目光立刻堅定起來,“我豈是這種人?說好了的事情就必須做到。”
陶夭夭拍了拍他的肩頭,語氣唏噓,“你的犧牲我都記在心裏,委屈你了。”
有了陶夭夭這句話,離洛大為振奮,連帶著看周圍的棚屋都順眼起來。
啞叔歉意地領著他們左拐右拐,走了許久才到最邊緣的一座棚屋。
“吱嘎”,搖搖欲墜的木門發出難聽的聲音,啞叔推門而入。
陶夭夭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棚屋內傳來一股子濃鬱的藥味,衝鼻得很。
離洛倒是看不出什麼不適,跟著啞叔走了進去。
啞叔點起一盞油燈,陶夭夭這才看清楚屋內的情況。
一張木桌,兩把椅子,一個簡單的立櫃和簡陋的條桌。
最裏邊的木床上坐著一個瘦弱的女子。
陶夭夭的目光落在她麵上,心中陡然一驚。
好美的女子!
巴掌大的臉上,五官精致如瓷器,可惜籠罩著一層難看的灰敗之氣。
陶夭夭深深懷疑啞叔說她的傷已經好了是個誤會。
女子緩緩抬眸,衝著陶夭夭和離洛虛弱地笑了笑。
“有勞兩位小友了,抱歉,我這裏太簡陋了……”
陶夭夭急忙擺手,“沒事,前輩,怎麼稱呼?”
女子似乎說話很費力氣,輕聲道:“小道友,叫我芸娘好了。”
離洛走到近前,“前輩,我現在給你檢查一下身體,不要用靈力抗拒。”
芸娘點了點頭,伸出手放在一旁。
離洛握著她的手腕,緩緩釋放出一股溫和的靈力在她體內轉了一圈。
須臾,麵色便嚴肅起來。
下意識朝陶夭夭看去。
陶夭夭不明所以,又看向啞叔。
啞叔抿著唇,對芸娘點了點頭。
芸娘輕聲道:“小友應該是看出來了,我是魔修。”
陶夭夭:“!!!”
離洛收回手,一時間不知怎麼辦才好。
啞叔急得猛打手勢。
“小姐,芸娘不是壞人,她從來沒做過一件壞事。”
“當年我幫主子辦事,在魔門被人圍攻,逃到芸娘家裏,是她掩護我才讓我得以逃脫。”
啞叔飛快打著手勢講述芸娘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