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不語,直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將她連帶一起,瞬移到了陣眼之中,煙霧繚繞,寒氣劈頭蓋臉,此處便是那萬千冰刃守護的地方,隻見那冰雕立於陣眼之中,寒氣強勢。
季柟梔到了此地,倒是有些覺得發冷了,或許是再怎麼不懼寒之人也會被這千百年的寒冰所迫吧!
那男童手起刀落,隻一揮手,還未等季柟梔反應過來,手臂上便又多了一處傷口。
“小女君將血淋上去便可。”他眨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鮮血從她的手臂上順勢流下,一條接一條血痕,簡直就是活人放血。
季柟梔照做,將手放在了冰雕之上,任由鮮血流淌而下,卻還是擔心地問起:“那他……”
“片刻後,我便會將他從那陣法中救出,讓他將此劍拔出便可。”男童將一絲靈力留於她體內,“屆時小女君記得待在他身邊,護著他便是。”
話音剛落,那男童便化作一束紅光,回到了冰雕之中。
季柟梔的血已經淋了上去,冰雕也有所融化,逐漸露出了劍柄的一角,劍柄散發著紅光,似是在提醒她已經夠了。
隨後萬千冰刃中破開一道口子,北衾見狀立即逃了出來。
他已是滿身傷痕,就連臉上也都有冰刃擦傷的痕跡,但幸好都隻是一些輕微的劃痕,他的修為並不低,以至那些冰刃前後夾擊也隻能傷他半分,並未有一處傷到深處,但也耗了他許多力氣。
見他已經出來了,季柟梔連忙用衣袖掩蓋住了自己的傷,連忙道:“快把它拔出來!”
既然這裏有如此難纏的陣法,便能說明藏在砅川之下的寶物便是此劍,就算不是,此劍也定然是件奇珍異寶,費了這麼大的勁,今日非得到不可,他心想到。
北衾上前,握住劍柄便將其用力一拔。
本以為會一拔就出,卻未曾想此劍紋絲不動,他心中一驚,卻又想,此劍既可一拔就出,便也不會是什麼奇珍異寶了。
劍柄的觸碰自然也惹得陣法大亂,無數冰刃集聚,竟全數往二人此處攻擊,季柟梔見此狀,連忙上前,擋在了他的身前,而那男童所留下的一絲靈力,此刻正形成了一方屏障,將二人護住。
她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卻仍然相信那男童所說,此時更是膽大的隻身擋在他的身前。
北衾見二人陷入危機之中,想脫手反擊卻已離不開那劍柄,看樣子隻有拿出此劍這一條活路了。冷眸微斂,他趁機注入靈力,再次用力拔劍,卻不料眼前一黑,他的靈識被迫進入了一方世界。
那一方世界裏一片漆黑,睜眼便隻能見到那人麵蛇身的魔物,北衾卻絲毫不懼,站在前方,隻問道:“你是?”
這人麵蛇身,倒像是傳說中的魔神共工,他一頭紅發,全身蔓延青色膚狀,與傳言相同。
“吾乃共工,你怎還不下跪!”
他怒言相向,以見得他性情暴躁。
而傳言之中,也曾講到共工魔神有一把佩劍,名為天刑。他曾帶著此劍與玄鳥一戰,最後戰敗,天刑劍也不知所終。
此時能見共工所化的幻境,那陣中之劍便極大可能就是天刑劍,不然僅僅隻是一把劍也不會設下這般陣法將其壓製。
北衾微眯眼眸,嘴角竟露一抹嘲笑之意,隨即抬眉,與之對視,冷笑道:“讓我跪?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