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天刑劍呢?交出來,還可饒你一命。”共工也不含糊,目標十分明確。

“天刑如今已認我為主,你若是想拿回,便唯有殺了我。”

支離眼中的狠惡絲毫不輸,嘴角的一抹笑意始終讓人覺得陰險,後背發涼。

一根以魔氣化出的利刃直逼他的喉頸,共工以輕蔑的語氣道:“小子,你以為本尊會是惜才之人嗎?給不給還輪不到你說話!”

利刃與他的身體隻有毫米之差,支離卻一臉輕鬆,隻是仰著下巴,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哪怕是眼中的一絲變化都沒能被共工抓住。

“小子!做魔可要有自知之明!”共工顯然是沒了耐心。

支離卻邪魅一笑,單一邊眉毛挑起便沉聲道:“我體內有著寒懸陣所殘留的靈力,你若不怕,盡管將我一擊斃命,沒了我這具軀殼,靈力四散,就算我身死於此,這四散的靈力也足夠補足此處的缺口。”

一字一句猶如細針,共工心中自然得有所掂量。

寒懸陣封印的是洪之主,所以當年陣法打開的時候,二人定然也有過照麵的,支離所言真假,共工自然也有判斷。

好不容易有此處缺口能得以與外界有所接觸,支河那廝也隻有這裏能得以為其準備‘口糧’,何苦此時隻因衝動便堵死自己的去路呢?

洪之主還是有所掂量的,片刻過去,魔氣所化的利刃散去。

“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而他也並非無腦,正試探著支離的目的。

支離心中暗喜,魚兒上鉤,後麵的事情便簡單許多了。

“支河與我向來不對付,如今寒氣侵蝕我身,我不便再與他玩些追逐打鬧的鬧劇,我知道你與他之間有所聯係,而如今雲間海直逼至暮河,我需留此做準備。”

他的條件,隻是支河。

“他是我在此最大的阻礙,我也不求你除掉他,隻要能讓我們得以好好相處便罷了。”

支離想要的的確不多,僅僅隻是洪之主一句話的功夫。

支河那廝想要除掉小魔神的事情,洪之主其實也有所耳聞,但若是他死了,天刑劍便本有可能會回到雲間海的手中,可若是他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他體內殘留的陣法之力便會成為洪之主離山的最大阻力。

孰輕孰重,共工還是拎得清。

“好,本尊答應你。”他答應了。

支離心中大石落下,但如蜚古所了解他一般,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那麼此次親自出馬,他當然也還是有信心的,隻是洪之主怎麼說,也是那能與神族比肩的魔神,在他麵前,終歸還是有些壓力的。

鬆了一口氣,他便告退了。

從山中離開,出來的那一刻,正巧遇到支河前來。

見他腳步輕浮,麵色蒼白的樣子,稍稍有些可憐。

支離立於山口,昂首挺胸,冷眸中透著幾分陰險,不懷好意地高昂道:“明日見,魔尊。”

他對自己的叔叔喊著‘魔尊’,卻聽不出一絲敬意,反而滿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