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二人大打出手又如何?就算息顏說了一堆傷害他的話又如何?

在他看來,無非都是息顏為了在他傷口上撒鹽,假意傷害他的做法罷了,誰又真的想要傷害對方,就算喚出了法器又如何,最後不還是赤手空拳的打了許久。

越想著,心裏頭便越是錐心的疼。

火光倒映在了他的眼眸之中,成為了他眸裏唯一的光亮,白祁已經全然分不清到底是內傷導致的痛還是因為摯友逝去的痛,總之就是痛到連呼吸都是勉強的。

身後忽地傳來一陣雷聲,白祁回頭,天空逐漸從四周聚集了不少的烏雲。

頓時,心裏感到一陣不安,他緊皺的眉頭更加緊了一些。

這是?劫運?

誰的劫雲?

天邊雷聲打響,玄虎還在河灘上著急地尋找著滄木地身影,他跑的四肢都快要發僵,掌心都要冒火,終於,在前方看到了一具血淋淋的獸身。

玄虎搶先靠近,試探的低吼。

對方沒有回應,可是卻在下一刻煽動了一下耳朵,好像是認出了來者。

還活著!譚雲心裏驚喜萬分。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滄木若是還活著,女君就不用傷心了。

隨後玄虎化成了人形,上前去查看,那具獸身也漸漸地化成了人形,瞧著那緩慢地樣子便知,他傷得很重。

是滄木!

譚雲連忙上前將前輩扶起,讓他得以靠著自己半臥著身子,詢問:“前輩!我先替你療傷。”

滄木血淋淋地樣子已經讓譚雲看不出他究竟傷了哪裏,雖然探得出他得氣息很弱,已是窮途末路,恐怕救得了也是時日無多,可是他心裏還是抱有私心,就算是耗費靈力又如何,他也要滄木至少見過柟梔了再說。

滄木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甚至緊得有些發抖,啟唇:“我的命······到頭了的······隻是這至暮河······我終究是沒守住······給柟梔那丫頭······添了······不少麻煩吧······”

這些天來,至暮河內戰死的戰死,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甚至都已經出現了大量的自相殘殺。

可是這些滄木和他豢養地私兵統統都撐了過來,甚至守得密不透風,連一隻蒼蠅都沒有放過,不然外界怎麼可能會不清楚裏麵的戰況,已經糟糕到了這步田地。

為了不讓這些糟糕事溜出去,滄木也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他精心經營的魚市,忠心耿耿的下屬,統統都在這一場惡戰之中消散了去。

他自己的生命也已經走到了盡頭······

“前輩······”譚雲還想要挽回一些他的信心。

可是滄木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緊緊抓著他的手,嘴角還流淌著發黑的血:“告訴······柟梔······共工瘋了······他想要的是整個天下······不死不休·······若隻憑她一己之力······是······阻止不了的······”

譚雲蹙眉,瞪大了眼睛,女君獨自對峙洪之主的消息還未傳出去,滄木又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