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夠貴的,現在弄火車多難啊。
多數的火車,都是軍用,運輸士兵。
民用的火車,可不多見,今天算是掏著了。
帶魚本來就味大,老頭這一吃,簡直是活廣告。
“多少錢一份盒飯啊?”
“一塊錢,隻要一塊錢。”
“包你有吃,有拿,絕對夠本。”
“給我來一份。”
“我也來一份。”
“你往後一點,你踩我腳了。”
“你往後一點,不知道先來後到的排隊嗎?”
葉子左手邊,放著窩頭筷子,麵前擺著盒飯,右手邊放著酒壇。
顧客從左手邊拿好筷子,叉上兩個窩頭。
從葉子麵前拿走一個盒飯,葉子右手給他,提一杯酒。
葉子手忙,眼也忙,忙的他團團轉。
“葉子兄弟,你的買賣?”
“呦,這不是綠哥兒嗎?”
“現在不得閑,你過來幫我打酒,我管飯。”
“那感情好。”
秦德祿是個實幹派,得了葉子一句話,就緊忙活起來。
就這樣,倆人忙活了半個點。
直到帶來的飯盒賣空了。
倆人才喘口氣。
葉子緊忙從餐廳裏,順過來兩個盒飯。
招呼著秦德祿來吃飯。
好在窩頭還有剩,也不用從餐廳現拿倆了。
倆人用板車當餐桌,葉子忙到這會,也餓了。
秦德祿是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就著菜,吃了三個窩頭。
飯後,秦德祿坐在板車上歇著。
葉子坐在酒壇前,不時的,給要加酒的人加酒。
一毛錢一杯,賺點是點。
“葉子,你幹的,好大的買賣。”
秦德祿看見了,一塊錢一份的盒飯。
葉子賣了四百個。
那可是四百塊錢啊。
“你光看著有錢了,可這錢不是我的。”
“怎麼說?”
“我就是給人跑腿的。”
“跑一次,給我一塊錢的跑腿費。”
“你瞧瞧這飯盒,這炸魚、炸豆腐、酒。”
“哪一個,是我能弄出來的玩意。”
“有一塊錢掙,就不錯了,你這活不錯啊。”
“你可拉倒吧,我出人,出車,還出牲口。”
“真沒掙多少錢。”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也有車,有驢,可找不到這麼份活計。”
“我給人拉磚,跑那麼遠的路,驢都累的不走了。”
“主家才給我三毛錢。”
“哪有你這個合適。”
葉子知道,秦德祿幹的,其實就是裝卸的活。
他說的拉磚,不隻是拉。
他得負責把磚給人裝到車上,拉到地方,再給人卸車。
這個活確實辛苦,搬搬抬抬的。
他一個未成年,幹著重體力活,怪不得這麼能吃呢。
人家能吃也能幹,是個實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