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見家裏的大人不搭理自己,反而貌似能做主的葉子給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她也感覺到氛圍簡直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
等她坐下來之後,粗瓷的大海碗抱在懷裏異常的顯眼。
這下不尷尬了,簡直要丟死個人!
人家改善生活吃點好東西的時候,端著比人家砂鍋稍小的海碗上門。在這種糧食緊缺,油水不足的時候,任誰都得罵一句不要臉。
“我剛來咱們院裏,跟誰也不熟悉,這不想著上門拜拜街坊。”
秦淮茹盡量的隱藏懷裏的大海碗,明顯的掩耳盜鈴。
“嫂子,難為你了。”
葉子一臉的感歎。
葉子這句話一出口,那份丟人的感覺莫名的消散了一些。
他們知道不是她秦淮茹不要臉!
秦淮茹的眼眶有些紅。
雖然她想要拿捏家裏的財政大權,雖然最後關頭她坑了她爹一筆錢,雖然她有種種的試探和小小的謀劃。
說到底她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和未來的生活做打算?
她一個鄉下的丫頭,背井離鄉的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剛嫁的一個丈夫不是個省心的,那個婆婆看起來也不好拿捏。
她無依無靠的一個女人,說實話她是誰也惹不起。
婆家沒有給她一點點的安全感,至今為止她感受到的全是麻煩事。
葉子看著眼眶發紅的秦淮茹,默默的想著事情。
賈家是個大染缸,秦淮茹剛剛進去,現在還沒有變成賈家的顏色。
她跟傻柱的情況不一樣!
傻柱現在是一家之主,他隻要自己站的住,家裏邊沒人給他壓力。秦淮茹不一樣,家裏的收入靠丈夫,上邊還有一個賈張氏做主,她已經被套住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透露一點情況就是對她最大的一點幫助。
“秦嫂子的大海碗看著眼熟,是從家裏拿的吧?”
葉子夾了一筷子羊肉慢慢的吃著。
不等秦淮茹回話,葉子接著說道。
“我恐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大海碗。”
“當初我自己弄了條魚在家燉,張大媽也就是你婆婆上門來要魚吃。”
“張大媽一慣是誰家做點有滋味的她就上誰家的門,大夥賴不過她,總會給一點湯水。”
“我那天弄的魚還算大,給了她不少魚肉和魚湯,誰知道竟然惹下大禍。”
葉子說到這裏很是有些惆悵和感慨的樣子。
“她前腳吃了我的魚,後腳就說我家的魚給她吃壞了肚子上門就要錢。”
“明明一鍋出的魚,我家和閻老師家都沒事,就把她吃壞了。”
“這上哪說理去?”
葉子看了秦淮茹一眼,似乎想要她給個答案。
葉母知道裏邊的原因,忍著笑意沒有笑出聲來。
秦淮茹有些懵逼。賈張氏都把事做絕了,她哪裏來的臉讓她上門要東西吃。
“這,我也不好說,畢竟那是我婆婆。”
葉子惆悵的看了她秦淮茹一眼,好像特別理解她的難處。
“就這還不算完,那天我好不容易弄了個豬頭,就在拆洗的功夫,她還要讓我出豬肉給東旭哥作定親的禮物。”
“一不給錢二她也不拿東西換,她空口白牙的就開口要啊。”
秦淮茹心裏已經無地自容了。自己家婆婆就算薅羊毛就不能換隻羊,就逮著一隻羊薅到底啊。
她看著葉子家貌似被自己賈家傷害了,正想著開口安慰一下。
葉子扭臉就是一臉的笑意。
“要說人不作死就不會死,老人說的就是有道理。”
“第一次張大媽訛詐我家錢財,第二次張大媽簡直要強搶我家的豬頭。我忍了她一次,不會忍她第二次,直接把她送給軍管會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