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請別看
文/江浸月
我說過轉過頭,請別看,不然我會生氣的,可你還是轉了過來.
我記得颯給我說的時候早已泣不成聲,我給他的紙巾遺棄了一地,看著他的樣子我很是難受.或許你也會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真的.
一.
就在2008年的時候,地點就是漠城,下了很大的雪.我沒有心思用文字來摹寫當時大雪的豪邁和親切,有的隻是紅腫的雙手和一股寒氣讓人止步.
我來到了漠城,為的是一部未完成的小說.我一直在尋找,確切點是一直在流浪,為了小說的發展,一切都像戲劇性的必然,走過了好多個城市,隻是留下的不隻是腳步,而是邁向成功的足跡,這一點我很欣慰.
我喜歡獨自走在街道,走在田野,傾聽大自然的聲音,感受宇宙的玄奧.我喜歡無時無刻地拿著一本《詩經》,因為這裏有濃濃的鄉情和和諧的氣息,有勞動者的笑容,比起更多虛偽的愛情,荒唐的權勢,無頭緒的遐想,這本書我更喜歡.
在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無疑充當一些廢話,當然如果沒有這些廢話,這個故事就不能進行.我一直再想,如果我沒有來漠城,如果沒有那場大雪,如果沒有去城外,如果不是很無聊,就不可能知道這些故事,而我就更不可能寫下這些文字供大家消遣.
二
漠城的北郊是一片墓地,不過風景卻很好,有山有水.我微微的笑著,如果這就是地獄,那我寧願不上天堂.
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橫躺在墳墓旁,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睜著眼,表情很是古怪.我又遇見了他,這一點我很吃驚.
“我愛你,嫁給我好麼?我說過轉過頭,請別看.可是你還是轉了過來.”一個青年男子拿著一束黃花正在給一個女人.
“神經病,瘋子….”女人氣急敗壞的罵著.我笑了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清明節這天既然把給死人送的東西給情人.
“你不要這樣好麼,這一切怪命,我無所求,隻願你可以快樂.’
“讓開,你這個瘋子.”女人用力的推開,也就是這時,衝上來了幾個人,他們開始用拳腳招呼.他倒在了人群中,鮮血從頭上流了下來,還有抽噎聲.
這是怎麼回事.我好奇的問著路旁的行人.那人是個瘋子,他女朋友死了，見到女的就亂說,要是下次到我媳婦那亂說,我非打死他.
哦,一個瘋子,嗬嗬,沒想到初來漠城就遇見了這等事.
他躺在那裏,我的心裏也有一股莫名的懼怕,對於瘋子,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可事實證明他並不隻是個瘋子.
你好,他們都說我是瘋子.嗬嗬.
你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是這樣.
他們都讓我進精神病醫院，可我實在不想去，我心裏很難受，沒有人能理解。
我想知道你的故事，但我不希望你傷心。
嗬嗬，沒什麼，揭開傷疤是遲早的事，我什麼都不怪，最多隻怪我自己，怪上帝的不公。你是幹什麼的，看樣子像個寫手。
你說對了，我是個寫手。我早先就對別人說過，寫手是世界上最賤的人，他出賣的是自己的心靈，用自己的情趣賺錢，很可悲。當然當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我得罪了好多人，不過這是事實。
也別那樣說，既然相識我希望你不要炒作，因為總有一天要燒手。好好寫，我會將我的故事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
什麼？
你要為你的小說負責，好好寫。相信它們也會為你的成長負責，為你的升華負責。而你也要為我的故事負責。
嗬嗬，你能說出這些已經不錯了。在別人看來這是虛構，因為小說中這樣的對白是大忌，不是每個人都是作家，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出口成章。我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以前也愛寫東西，不過沒出版過，你可以叫我旋颯。
好啊！那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三
我有個燦爛的童年,但也有個不為人知的怪病,我說這是上天的惡作劇.
在我十二歲的那年,我有一個好朋友,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可以說是形影不離.有一次我們去附近的一個火葬場玩,也就是那一次我殺了他.
你殺了他,為什麼?我的心微微一顫,帶著難免不了的驚訝.
其實也不能全怪我,隻是……
火葬場在城市的南郊,很古怪,可我們都喜歡去那裏玩.那裏是一個溝,溝底有水有樹,再說我們都喜歡冒險,雖然隻有十二歲.
那一天我們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帶足了糧草,就像遠出旅遊一樣.他叫溟,為人真誠,守信,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記得當時歡喜的像小鳥,投入大自然,沒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了.我們都很傻,沿著山路向上爬,我說這是挑戰,我們要爬在最高處看這所城市,我們要走向人生的顛峰來俯視這個世界,我們就是人世間的英才.
嗬嗬,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早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雄心.
有野心是好事啊!從一開始命運給我們的就一樣,而我們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當成唯一.為此而無謂的付出,為此而付出的無謂,隻願可以留駐自己的光芒.
你說的是很對,可正因為這樣才讓我成為現在的這般鬼樣.我們的爬山很成功,一直爬到最高處,坐下來一起海闊天空的亂侃。談夢想，談抱負，大聲的唱著歌，希望天下的每一個人聽見。
颯，你的作文又讓老師表揚了，在我們班被同學朗誦，還說推薦你去參加這次全市的作文競賽。
我對文字隻是愛好，我真正喜歡的是繪畫。再說不管是文字還是美術，我們家人都不支持，他們希望我考大學，當大官。
哦，我知道你喜歡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們都一樣。有時間我想去給阿姨說說，希望他們能理解你。
說了也白說，他們是不會懂的。
那你準備以後做什麼。
追逐自己的夢，若再反對我就離家出走，讓他們也著急。
嗬嗬，太幼稚了，別讓家人再擔心，他們為我們已經夠勞累的了。
如果時間可以就此定格，我願找個地方安靜的開始。我也不知道怎會莫名奇妙的說出這句話，就在我說出來的時候，我覺得臉頰發脹，全身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