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照幾人坐在司家的商務車上,悄麼麼跟在了蔡大少那台大奔的後麵。
前麵開車的蔡大少由於完全被小鬼控製了,也就沒啥反偵察的能力了。
至於那隻小鬼,到底是不成氣候的小東西,壓根兒也不具備成年人的能耐,更別提反偵察了。
就這樣,一輛七座的銀色商務車不緊不慢地跟在黑色大奔的後麵,走街串巷、過河過橋,直至來到郊區的某處農村。
大奔停在村子深處的某處破敗土窯洞跟前,隨後,蔡大少從駕駛座推門下來。
“大龍!我哩大龍!”蔡夫人甚是魯莽地也要推門下車。
“且慢!”初照及時出聲阻止:“他身上趴著那個東西呢!”
胖團子也及時補充道:“楊奶奶,你貿貿然過去隻會驚擾了那東西,要想真正救回蔡叔叔你就得聽我師兄指揮。”
蔡夫人被狠狠噎了一下,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隻能老老實實坐回座位。
事實上,在初照與初一的眼裏,蔡大少的肩膀上是趴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的。
蔡大少下車後連車門都沒關,隻管直挺挺地往那門窗掉渣、破敗不堪、坍塌半邊的土窯洞走去,仿佛完全沒了自主意識的牽線木偶。
薄薄暮色裏,頭頂空中偶有黑漆漆的蝙蝠飛過覓食。
院子角落裏的老槐樹上棲息了一隻夜梟,此刻正在“嗚、咕、咕”地鳴叫,空氣裏的荒涼淒清抑製不住地彌散開來。
小刀坐在副駕駛,商務車的司機與他並排在前麵,兩個曾經都當過兵的大老爺們兒也被這個場麵給瘮到了:
“這、這尼瑪破院子,究竟多久沒人住了。”
“是啊,我瞅著最起碼得有上十年了吧!”
兩個人在前麵禁不住嘀咕起來,想化解一下這種毛骨悚然的氛圍。
蔡大少走到屋門口後,並未試著破門進去,而是木頭一樣傻愣愣站了半天。
猝不及防下,蔡大少忽然就倒了下去,還是直挺挺往後倒。
可是把蔡夫人給急壞了,大聲嚷嚷:“哎!咋回事?大龍咋地突然就摔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坐不住了,拉開車門飛奔過去救兒子:
“大龍!大龍你咋啦嘛,你可別嚇唬媽啊……”
蔡夫人扯著破鑼嗓子邊跑邊吼吼,車上的所有人瞬時間驚呆了!
捉鬼不易,道長歎氣!
“走吧,下車去會一會那隻小東西。”
初照一聲令下,車上眾人呼啦啦全部下來,一時間開門關門的聲音此起彼伏。
“小刀,你倆將蔡大少抬到車裏來,沒我發話不許開門開窗。”
說著,初照甩了一張黃符到商務車的擋風玻璃上。
兩名司機先後點點頭,趕忙跑到破窯洞的門口抬起蔡大少就往回跑,速度堪比抗洪搶險。
蔡夫人也顧不上罵人了,哭唧唧跟在後麵一路小跑回來:
“道長,我家大龍這是咋了麼?”
胖團子及時給出了解釋:“蔡叔叔這是昏迷了,那小鬼自己穿門進去了當然就不需要蔡叔叔了。”
蔡夫人其實並不相信小孩子的話,反倒衝著初照一再追問:
“道長、道長您說個話嘛!大龍這個情況究竟是咋回事?”
眼瞅著蔡夫人伸手過來要抓初照的袖子,他連忙後退了兩步還刻意把袖子藏在背後,言簡意賅回複:
“他也兩天一夜沒休息了,再加上被小鬼貼身操控壞了自身元氣,出現身心俱疲的情況也算正常。”
“其實沒啥大礙,不必過於擔憂,你們且在車裏照顧好他,車門車窗務必緊閉!”
“沒有我發話,切不可隨意打開門窗,明白否?”
最後這話初照是刻意說給蔡夫人聽的,兩位司機早都知悉了這個事情的重要性,自是不會隨意手賤。
再加上他們軍人出身,服從命令早已成為一種刻在骨子裏的習慣。
怕就怕蔡夫人不守規矩、隨意手賤,她才是本次捉阿飄行動裏的不穩定因素。
蔡夫人聞言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有點飄忽,但她嘴上還是“哦哦”地答應下來。
初照微微蹙眉,轉而看了看一旁的商務車司機,別有深意地叮囑:
“請一定照顧好幾位客人。”
司機還算機靈,聽懂了初照話裏的弦外之音,連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