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二娃身後,一個穿著大紅色外套的中年女人探著頭往裏一瞅,忽然嘴裏怪叫一聲,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哎呀,大勝,你嘴巴是咋回事?讓人揍了啊?”
張勝被這女人捧著下巴,一臉難受的表情。
這女人就是他老婆,趙秀榮。
葉二娃之前不辭而別,就是去黃山村找她了。
“你咋過來了?”
張勝齜牙咧嘴的問道。
原本都不怎麼疼了,被這虎娘們一碰,現在牙齦疼得他腦神經一抽一抽的。
“是這個人把俺帶過來的,他說俺公公死了,是真的不?”
趙秀榮轉身指了指葉二娃。
同時,崇飆等人也走了過來,將夫妻倆圍在中間。
誰都知道葉二娃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把這個女人帶來。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關竅。
張勝冷哼道:“咱爹是死了,被這個混蛋給害死的!”
說著,他就一把拎住吳迅的胳膊,拽了過去。
趙秀榮斜著眼,在吳迅身上掃了掃。
“那還有啥說的,直接賠錢吧!”
“最好是把你的駕車執照吊銷了,像你這樣的馬路殺手,就不配開車上路!”
“俺公公可憐喲,操勞了一輩子,臨了了還斷了一條胳膊,下了陰曹地府還要被惡鬼欺負!”
“俺隻要一想到他就哭得肝腸寸斷!”
大廳內,趙秀榮一拍大腿,當著眾人的麵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的聲音是真難聽。
又尖銳又刺耳,哭起來就跟火車喇叭響了似的。
張勝作為死者的親兒子,這時候不哭也不像樣子。
他猛地掐了把臀上的肥肉,抽了兩下鼻子,和趙秀榮抱在一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行了行了,回頭上你爹墳頭哭去!”
崇飆聽得心煩。
真有孝心,早該哭一場了。
張勝從一開始就盯著賠償款喋喋不休。
他的鱷魚眼淚,誰看了都覺得膈應。
吳迅來到葉二娃身後,小聲問道:“二娃,你把她帶過來幹啥?”
“不把她帶過來,誰幫你洗清冤屈?”
葉二娃將手裏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轉身便對趙秀榮嗬斥道:“你惺惺作態的給誰看呢?!”
“俺惺惺作態?你這人說話可真有意思!”
“敢情死的不是你爹唄!”
“好好的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俺哭一哭怎麼了?”
“你不去怪殺人犯,倒怪起俺來了!”
趙秀榮抬起頭,眼神不爽的瞪著葉二娃說道。
隻見她兩目清明,絲毫沒有那傷心欲絕之意,臉上更是連一丁點的淚痕都沒有。
葉二娃輕笑兩聲,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依你的,替你公公教訓殺人犯!”
說完,葉二娃疾步上前,扭住張勝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不等張勝反應過來,葉二娃忽然一拳頭打了上去。
砰——
張勝整個人朝著後方的椅子栽了下去。
剛才撞斷了上麵的兩顆門牙,現在就連下麵的牙齒也沒保住。
“哇——”
他一張嘴,幾顆帶血的牙齒零零散散的掉了下來。
趙秀榮看見這一幕,氣得當場就要找葉二娃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