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把信封裏的錢錢揣進懷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店的房間。
我叫李彥生,今年剛滿16歲。
老家是在河北邯鄲。
我在家排行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弟弟是繼母生的。
我的母親再生我的時候因為大出血去世了。
那幾年我家裏還算富裕,於是父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又娶了一個外地的餘姓婆娘。
而這個婆娘就是我現在的繼母。
而我初中肄業,自己一個人隻身來到大城市闖蕩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頭幾年嫁過來這個女人的性情也都還好,對我不說多麼好,但總體也是說的過去。
早幾年我老爸在廣平縣開了一個廠子,廠子不大,主要是生產那種鑄鐵的取暖爐子,就是北方冬天常用的那種燒蜂窩煤爐子,也有燒柴的。
98年,有人跟我老爸談合作,說需要一批取暖爐走外貿,這批貨總共五萬塊,那人交了押金簽了合同,可最後貨出去了,尾款遲遲不到賬,由於都是老朋友我爸也沒催,最後給我老爸一個古董抵賬。
那人說是戰國的青銅圓市場價能值8萬。
無奈之舉,我老爸收了那個青銅鼎,顯而易見這個青銅鼎是贗品,我老爸被人騙了。那些人早就做好了套等我老爸去鑽的。
最後貨款沒收到,本錢也賠了,無奈小工廠就這樣倒閉了。
那時候幹脆麵很火,我爸又貸款弄了一個生產幹脆麵的加工廠,沒想到也不知道哪裏穿謠言說幹脆麵是用屍油炸的,結果沒人吃幹脆麵了,我老爸剛剛有起色的產業又血虧了。
我老爸又賣房,又賣機器去還債,結果還欠外債十幾萬。
此後我這個繼母,就徹底變一個人似的了,好像內心積壓了許久怒火徹底爆發了。
三天兩頭除了發脾氣就是跟我老爸吵架,甚至也捎帶連我一起數落一遍。
再難聽的話我都可以忍受,事實證明我也忍受了,直到某天我看見繼母口中言辭犀利,還對著我老爸頭指手畫腳,不時我指指點點。
她言外之意就是說我上的私立學校挑費高,我學習也不上進,家裏農活忙不過來,還有我爸窩囊廢,欠一堆外債,別人欠自己錢卻要不回來,不樂意過就離婚等等這些字眼,此時我也是徹底忍無可忍了。
我知道我爸是心疼的我的,每次他都會安慰我說阿姨脾氣差但人不壞,讓我別在意,可我更心疼我爸,每當這時候他總是夾在中間兩為難,何況還有那麼一大筆外債。
從那天開始,我自己主動輟學了,我告別了那個沒有我才會像家的家,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不要讓任何人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家人,我要掙錢,我要掙大錢幫我老爸還債。
於是我隻身一人兜裏揣著120塊錢,背鋪蓋卷,坐著長途火車到了BJ。
拿著行李一出西站口我傻眼了,站口的廣場上人山人海,抬眼一看這裏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街道上車子來回穿梭,路上麵還有曲折的橋梁,我暈頭轉向不知道何去何從,無奈隻能跟著人流前行。
轉來轉去我從天橋上走了兩個來回,又回到了西站口。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我背的東西提的東西也不少,累的我滿頭大汗,口幹舌燥,肚子也是咕咕亂叫,
看到旁邊有賣雞蛋煮玉米的,我就花了兩塊錢買了一個玉米吃。
正當我掏錢出錢準備遞給賣玉米是老板是,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我後背一下,我就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身後沒人,可能我在回過頭來時,手裏的錢卻全部不見了。
我心說:“幹了!這是遇上小偷了!”我十分茫然的站在原地。
老板問我到底有買不買,不買就趕緊給他放下,別耽誤他做生意,我瞅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煮玉米,咽了口口水,手慢慢地又把煮玉米放下了。
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來往的車輛人流,我欲哭無淚,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似乎有些後悔出來了,現在想想在家挨幾句罵受點委屈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但想想我爸被人指責的樣子,我立馬又變得亢奮了,我暗自打氣我李彥生要掙大錢!
一旁的公共廁所裏,有人走出來,一邊走一邊還甩著手裏的水,很明顯這人剛剛上完廁所,還洗衝了衝手。
我一咬牙,走進公共廁所,嘴巴對著公共廁所的水龍頭把自己灌了了水飽。
從公共廁所出來,我低頭一看我放在馬路牙子上的鋪蓋卷沒了!
一輛綠色的大大垃圾車閃著燈開走了。
清潔人員把我的行李當了沒人要得垃圾給處理了!
我真是硬了那句話,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之後我翻遍全身又找出來5毛錢,我尋思著買兩個饅吃,也不至於餓死呀,可結果走了二十多分鍾,什麼也找到見,眼下依舊是高樓大廈,馬路,鐵柵欄。
我壯起膽子攔下路人問人家知不知道哪裏有賣饅頭的。
可他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可能覺得我是個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