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城最受女子傾慕的男子,應該就是雲山村的樵夫,沈三了。
此人無籍無名,十三歲時孤身一人來到雲山村,便在雲山村後山定居,砍柴度日,自稱沈三。
如今他已經砍了十年的柴,長成挺大的人了。
慶州集市上買柴的樵夫並不少,生意紅火的隻有沈三,而且光臨的都是女顧客。
每次都是柴往地上火一放,便被一眾粉釵一搶而光。
並不是沈三的柴火有多好。
僅僅因為,他帥。
……
開市,街道兩旁的樓房,窗戶不約而同打開,不少女子從窗戶探出頭來,看向青石磚鋪成的道路直通向的東門方向。
“三郎來啦!”
一位女子趴在陽台上,最是眼尖,遠遠便看著東邊兒一魁梧高大的身影,挑著柴火擔子,往西邊兒走。
女子不禁喜笑顏開,急忙整了整衣冠,準備好銀錢,丫鬟捧著銅鏡,自己又塗抹了一番胭脂,確定嬌俏可人之後,便輕移蓮步下樓,等著買柴。
……
東門。
男子兩條修長健壯的長腿,肌肉發達,快步向前走著。
他身材魁梧,此時正是夏季,他穿著一件小衫,露著胸膛,汗珠從他結實的胸肌流向腹肌,結實的胸膛在陽光照下,泛著光亮,甚顯男人的氣概。
他寬而直的肩膀,擔子在上麵,竟顯得輕飄飄的。
再看向臉,簡直俊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莫說全城的女子為他心醉,便是一些個男人,看了他,都不免想多看兩眼。
實在是驚為天人。
沈三一臉從容向前走著,絲毫不在意身邊人對他的評頭論足,向他投來豔羨或是嫉妒的目光。
或許是已經習慣。
沈三在一家小菜館前停下,放下柴火擔子,坐在條凳上,招呼道:“店家,兩籠包子,切二斤牛肉,再篩酒來!”
沈三是老主顧,店家知道他飯量大,更要緊的是嗜酒如命,酒隻當白水喝去,早晨起床不喝口酒辣辣喉嚨,一天都會不痛快。
酒方篩過,迎麵走來兩個男人,一胖一瘦,皆是說書人打扮,在沈三對麵桌子上坐下,二人顯然也是知道沈三的,看了他一眼,才坐下。
沈三等著飯食來,便四處張望著出神,期間有幾個女子來買柴,對沈三滿麵春風,溫柔可人。
兩個說書人一旁冷眼瞧著,大抵是嫉妒沈三的女人緣,朝沈三翻了個白眼。
不想被沈三看見,二人急忙轉了視線。
沈三心懷不滿,看著二人。
隻見胖子低頭扣了幾下指甲,又仰頭看天,最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問瘦子:“我說,咱們就那幾個故事,隻怕別人也都聽膩了。”
瘦子眉毛向上挑著,有些得意地嘿嘿一笑,拍著胖子的肩膀。
“和你說,我剛得了一個稀罕的故事!”
“什麼故事?”
瘦子趴在胖子身邊說了個大概,竟讓胖子驚得連連拍案叫絕。
“好啊!好啊!這可真是古今從未有的故事!那這人下落如何?”
瘦子搖搖頭。
“誰知道呢,十年沒個音訊,有說死了的,有說被拐賣到海外的,這也難怪,畢竟當年……”
瘦子突然看見門口掛著的莫談國事的牌子,忙住了口。
一打扮明豔妖嬈的女子將牛肉端來,放在沈三桌子上。
沈三抬頭,竟露出了笑容。
“娘子,幾日不見了。”
“死鬼。”
林氏輕輕拍了下沈三的肩膀。
“幾日不來,想煞奴家了。”
林氏是沈三的姘頭,三年前告發了家暴的丈夫,把丈夫送到邊疆充軍,回到娘家與哥哥合營這家菜館。
兄妹兩個也是沈三的……
“好美人兒,最近被一件煩心事纏身,自然是想來也來不得的,你別怪我。”
沈三陪笑道,眼睛早就在林氏胸前若隱若現的一團雪白中挪不開了。
“去你的。”
林氏故作嬌羞,轉身回屋。
沈三急忙起身,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