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四聞言,諂媚的表情微微凝滯,眼神也帶著一絲警惕,“就,就那樣熬的。”

朱洛也知道不能空手套白狼,直言道:“我出三百兩,你可願意將紅糖方子告知我?”

三百兩?劉老四一聽,心裏微顫?

“老四,水缸沒水了,快去挑幾桶回來。”

就在這時,劉老四的妻子韋春草從廚房出來,打斷兩人的說話,還扔給劉老四一對木桶。

劉老四不滿道:“你就不會自己去挑?”

“我去挑,那你來做飯好了?”

劉老四聞言,挑起木桶,罵罵咧咧地走出家門。

韋春草待劉老四走後,看了一眼朱洛,沒有說什麼。

晚上,兩夫妻躺在床上嘀咕。

“你可千萬不能被豬油蒙了心,為了點銀子,就將方子給泄露出去啊。”韋春草念叨。

劉老四翻了個身,心裏像是被螞蟻咬一般難受,三百兩啊,有了這三百兩,他每日躺著就行,還用這麼勞心勞力?

多年夫妻,韋春草見他不說話,就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麼小九九,又道:“別忘了當年你們母子逃難到柴頭村,村裏人是如何待你們的?”

劉老四原來並不是柴頭村的人,而是跟隨母親逃難到此,村民們好心,留她們在村裏麵搭個草房子,後來他母親嫁給村裏的一個林姓的鰥夫,母子二人才真正在村裏立足。

之後他又娶了村裏的韋春草,成了真正的柴頭村人。

韋春草這麼一提,劉老四倒是想起小時候的苦難,要不是村裏人,他們母子估計早就餓死了。

可是白花花的銀兩在他的麵前啊!

他心裏十分掙紮。

“你說話啊?”韋春草推搡著他。

劉老四這會兒才不耐煩地吭聲:“知道了知道了。”

哎,不賣就不賣,他娘告訴他,人還是要講點良心,要知感恩,要不然一輩子過得不安樂。

韋春草有點不放心,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找村長將今日的事情說一說。

次日一早,她來到林村長家,將昨日朱洛與劉老四的對話告知林村長。

林村長聽聞,眉頭緊皺,村裏人多嘴雜,要是真有那麼一兩個忍受不住誘惑的,將方子泄露出去,那他們村的損失就大了。

想了想,便讓幾個兒子去叫來每戶人家的話事人,神情肅穆地敲打了一番:“你們可切莫為了一己私利,不顧村裏其他人的生計。”

說完眼神還落在劉老四的身上。

劉老四麵紅耳赤地低著頭,不敢迎接林村長的目光。

林村長沒有直說劉老四的名字,是給他一個臉麵,還有怕劉老四被村裏人排擠,愈發促使他把方子賣出去。

故而隻是嚴厲地警告一番眾人,心裏有鬼的聽到自然會好好想清楚。

葉夏至知道林村長不會是憑白就叫人來說一頓的,等眾人散去之後,便上前去為原委。

林村長便將韋春草早上找他的事告訴她。

葉夏至心裏思忖一番,就離開林村長家,找到還沒回到家的劉老四,“等等,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