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葉春生夫妻不是重男輕女之人,願意把長女養在家裏,不過心裏還是想著讓閨女往後有個依靠,省得日後他們過世,荷花的弟弟們也娶媳婦了,那荷花該如何自處。
葉夏至:“荷花姐衣裳做得這麼好,也算有一門手藝,而且她也會熬紅糖,若是一個人過得好,那嫁不嫁人又有什麼關係。”
葉白露點點頭,“說到熬紅糖,有些人家好像不願意讓閨女學去,春花就是,每次家裏熬紅糖,都會讓她回房間或者是出去打豬草,像是刻意讓她避開一樣。
那日去洗衣裳的時候遇到她,她還跟我訴苦,說總感覺自己與家裏有些防著她,自己與家裏格格不入,很是沮喪。”
葉夏至凝眉思考,一開始的時候,就有不少村民不願意讓女兒也把紅糖的手藝學了去,怕到時候出嫁了就把這手藝教與夫家,後來又出了葉荷花這一檔子事,就更加堅定他們原本的想法。
所以除了家裏勞力少,女兒也能充當半個勞力的人家,其他人家的待嫁女兒都沒怎麼接觸熬紅糖的事。
原本她想那麼多,也沒空管,如今聽了葉白露的話,她覺得她得給村裏的姑娘們找點事做,不然每次到熬紅糖的季節,她們就被家人們排外,這不是一件好事。
她沒打算強迫村民們教女兒熬紅糖,省得日後橫生些什麼變故。
葉白露把衣裳疊好,放回布包裏,準備等晚上再帶回去。
葉夏至盯著她的動作思考,這個時代,很多事都不適合姑娘們做,力氣沒有漢子大,因為總是待在村子裏,見識也不多。
得想一個安全,待在村裏就能做的活。
收拾好布包,葉白露又把頭上的木簪拿下來,將剛才因戴竹笠而弄亂大發髻重新挽了下。
葉夏至瞧著她的動作,又瞧了眼她頭上的桃木簪,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門好手藝。
她現在在一本記錄非遺的書上看到一種叫絨花的配飾。
大齊中期是個很繁榮的朝代,人們逐漸向往更鮮豔的色彩,所以很多女子都喜歡在頭上戴些五顏六色的配飾,到了鮮花的季節,甚至會佩戴一些鮮花。
絨花就是在大齊中後期出現的,她計劃把絨花出現的時間往前推一推。
隻是她不知道這會兒的蠶繭價格,得先了解蠶繭的價格,才能知道教姑娘們做絨花這門手藝值不值得,不然白費力氣和時間。
於是問葉白露:“你知道這誰家養蠶嗎?”
葉白露不明所以,話題這麼就轉到了養蠶上麵,不過還是回答道:“我們附近的村子好像沒有,我聽說江邊的灘塗地上種了好多桑樹,靠江邊的村子應該養不少吧。”
灘塗地鹽堿度高,種別的莊稼不易存活,種桑樹卻很合適。
葉夏至想了想,決定哪天天晴了,就去江邊的村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