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至意外地看了羅當家一眼,心想這不愧是生意人,能縮能伸,這番氣量,難怪羅家這麼富有。

不過她可不敢去他家的宴席,於是敷衍道:“另說吧,耽擱好些天,我得先回去處理事情。”

羅當家遺憾道:“那下次吧。”

走出衙門,上了馬車,羅夫人又開始發難,“你什麼意思,明明就是她害了我們紹兒,你還要為她設宴?”

羅當家閉著眼睛,沒有答話。

羅夫人推了他幾下,見他沒有反應,恨恨地道:“官府不幫我們查明真相,明日我就叫人去街上將實情大肆宣揚,看她日後在龍昌縣如何立足?”

“你消停點吧,還嫌臉丟得不夠多?你要真這麼做,哪裏是報複葉夏至,而是將紹兒的臉扔在大街上踩,讓整個龍昌縣的人都知道,紹兒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瘦弱的姑娘家淨身了?”

羅當家真怕妻子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不得不睜開眼睛回應一下她。

“那該如何?”羅夫人聽完他的話,也覺得有些許道理,這些時日,紹兒消沉頹廢,她看著就心疼。

羅當家:“不如何辦,你就留在家裏,好好的照顧紹兒,別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說完又繼續想自己的事情,不再理會她。

羅夫人不服氣,不過見羅當家鐵了心不理她,隻能在一旁生悶氣。

次日,葉夏至便坐著縣衙的馬車回到柴頭村。

葉白露見葉夏至全須全尾地回來,好像還白胖了一點點,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今日談成了一樁婚姻,主人家大方,出手就是二兩銀子的紅包,張媒婆心情極好。

她扭著腰回到家裏,就看見自己丈夫老梁坐在院子裏唉聲歎氣。

“你擺出這副死爹娘的模樣是作甚呢?”

老梁瞥了她一眼:“我們家的鋪子開不下去了。”

張媒婆一驚,連忙問:“為何?”

他們家在東大街租了個鋪麵賣酒,這鋪子一直都是他們家的主要經濟來源,好端端的怎麼會開不下去了。

老梁垂頭喪氣:“羅家將鋪子收回了,還發話,他們名下的鋪子也不會再租給我們,你先前不是幫羅家說親嗎?是不是得罪他們了?”

“哪能啊?”張媒婆幹笑兩聲。

被他這麼一問,張媒婆有些心虛,先前她氣葉夏至,便在羅家老爺夫人麵前胡謅了幾句,後來聽說羅公子出事了,隻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羅家不租我們鋪子,我們租別人家的不就行了。”

“哼。”老梁恨聲道:“說得那麼輕巧,我們的老主顧都在東大街一帶,東大街的鋪子又大多數是羅家名下的,其餘的也跟羅家交好,都不願意租給我們。”

張媒婆聞言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老梁:“我哪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晚張媒婆的兒子回來,直言自己被書院給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