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都在承受這一劍,
千分之一個刹那之後,世界似乎又回複到了原樣,雲層繼續舒卷,山風繼續呼嘯,殘陽仍舊映照的山峰,似乎與剛才沒什麼兩樣。
然而東方不敗卻知道,真正的知道,剛才刹那間的靜默,是絕對的存在,是剛才哪一劍的威力,天地都為之沉默,這……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劍術。
這或許依然不是劍術,甚至都不是劍,而是一種劍道,一種不應該存在與人間的劍道。
因為,沒有人可以阻擋,也沒有人可以抵禦,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字,一個很簡單的字──死!
雲飛說的對,這一劍並不完整,因為他的沒有變化或者變換不全,這一劍沒有生機!這一劍帶來的,隻有死!隻有:"死",這一劍是所有一切的終結,流水幹枯,山風靜止,殘陽血照,生命終結,萬物滅亡!這是何等恐怖的一劍。
倘若這一劍完整了,有了‘死’,便就要有‘生’,倘若有了生,這一劍勢必更加完美,但卻再也沒有這般讓人懼怕,讓人恐懼,讓人感受不到半點的生機。
或許這一劍,本就不應該是完整的,這世界上不會,也不會有完完整整,十全十美的事情。劍也一樣。
這或許是一種美吧,一種殘缺的美,一種殘缺的‘夕陽’。在讓你驚呼的同時,已然到了黃昏之時,你已然接近了無限的黑暗,沒有絲毫掙紮的可能,因為時間是不可逆轉的。這一劍帶給你的,隻有無限的黑暗。
所以雲飛說他隻會出劍,不會收劍,一劍揮出他已經是麵如金紙,氣息若有若無,手中長劍,隨風而去,化為灰灰。
倘若雲飛將此劍收回,不是或許,是必然,劍勢還未收回,他就身歸黃泉之路。
這一劍,揮出的便是生機,奪取的也是生機。
雲飛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東方不敗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不是他不想去救,亦或者殺死雲飛。
他就站在哪裏,一動不動,雙眼緊緊的盯著雲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似乎怕驚動了剛才一劍的餘威。
過了半響,夜已然深了,東方不敗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略微平複下體內的傷勢,那股子無可修複的傷勢。
苦笑一聲,自己怎的這般倒黴,倘若起初抬腳便走,不去問那最後一劍,哪裏會受這等傷勢,哪一劍,雖然不是正對自己,但那餘威,竟然也將自己重創成這般模樣。
輕輕喚了一聲,雲飛前輩?
這東方不敗已然把雲飛當成某個轉世重修的仙佛,否則怎麼會如此的妖孽,去去弱冠之年,打遍天下無敵手,劍挑群雄,而最後兩劍,已然不是人間劍法。
一劍還未出鞘,便叫人回味過往不能自拔,另一劍並為圓滿,一劍揮出,天地都為之色變。這……這不是妖孽,這是什麼?
就在東方不敗不住腹議之間,雲飛原本舒展的眉頭,卻微微皺起,朝斜後方瞄了一眼,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