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途更多是沉默。容敘腦中一直回想著她的問題。
眸色有些複雜。
三天後,海市軍區。
一行人剛通過安檢進入軍區,就被一行持槍警衛控製。
容敘麵色微變“你們這是做什麼?”
持槍警衛一臉肅容,麵無表情的掏出一紙文件“接到舉報,你們執行任務過程中,殘殺任務目標,屠殺支援友軍。我們是奉命,對諸位扣押審訊。”
容敘麵色沉了下來。
身後隊友作勢欲要反抗,被他眼神示意製止“咱們行的正坐得端,相信黨和國家會還我們一個清白。實事求是回答問題就好。”
繁星在也扣押之列。
在跟著警衛走之前,她漫不經心的開口“任務目標還有個活口。體內病毒已經清除,我相信交給軍區,他應該不會莫名其妙死亡吧。”
她是透過一群警衛看著陸軍長和秦政委說的。
兩人麵色均有些難看,但是看得出,他們是對上邊傳來的命令不滿。
經過繁星提醒,他們意識到這是個很重要的活口(人證),不能有失。站在警衛後邊的兩人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表示他們知道了。
繁星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她根本不在意他們能做到什麼程度。到底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能留下最好。
不過是順帶給別人個添堵,她樂意至極。
軍區,審訊室。
繁星隨意的拉開椅子坐下。神秘的銀瞳深處劃過一抹冷意。
麵前擺著一長排桌椅,坐著5位軍官。除了一位年紀看上去有些大。大概能做容敘的爺爺輩兒?他兩邊,分別坐著四個稍顯成熟,約莫四十左右的軍官,各個身姿筆挺,一身正氣。樣貌雖然不算出眾,卻也有股鐵血硬漢的氣質。
她漫不經心的打量這間審訊室,就是一間小黑屋。而她的手上也沒有戴手銬,這就多少有些耐人尋味。
繁星似看不到他們打量的目光,肆意的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白色的軍靴在裙擺下悠閑的晃悠著。
看她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來這裏度假呢。
那樣子,真是給隻筆她能立刻在牆上留下到此一遊的痞氣。
“繁星?”對麵的老者終於開口了。蒼老低沉的聲音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審視威嚴。
繁星撩了撩眼皮,並沒有給出反應。
老者沉默了一瞬“我姓贏,你可以稱呼我贏先生。”
繁星美眸倏地眯了眯。俏臉冷漠,眉宇間一片冷燥。
嬴先生她知道,是這個國度最令人敬仰的先生之一。是這個國度的二把手。也是站在那位先生身邊的人。
看她終於給了自己反應。
嬴先生麵色稍稍緩和了一分,開口詢問“此次去秦嶺,任務過程能否講講?”
繁星不置可否的瞥了他身邊的幾人一眼,這幾人有幾個是立身正義的,又有幾個是其他派係的。她不感興趣。
她更感興趣於這位嬴先生竟然親自來。
這隻能說明,要麼舉報信很早就到了上京,要麼嬴先生本來就在來的路上。所以攬下了關於她的審訊。
她趨向於第二判斷。畢竟敵人又不傻。她前前後後從進山到出山也就5天。舉報信要得到消息再發到上京,起碼四天,那麼嬴先生怎麼也不可能快他們一步率先抵達海市軍區。上京到海市坐火車得5天呢。
繁星冷若冰霜的眸子看了眼這個一生奉獻給國家的老人。眼裏有敬重。態度也算得上謙遜,她坐直身體,微抬下頜,與其平視,開口。“我能先問先生幾個問題嗎?”
嬴先生詫異,睿智滄桑的眼睛噙著審視的壓迫看她,良久,點點頭“請講。”
“第一,羅教授帶隊銷毀生化實驗室,上級是否下達的是直接銷毀的命令。”
“是。”
“第二,違抗軍部命令,擅自進入敵特生化實驗室采集樣本是否違抗軍令?”
“是。”
“第三,羅教授隊伍感染原地紮營電報直達上京,半個多月,為何遲遲未曾有救援?”
嬴先生表情微恙,他睿智內斂的眸深深的看著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