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好不辭而別,一走就消失了兩年。家中音訊全無,這般悲傷、苦了他的父母雙親。
父親牛快嘴無心作業,由於過度憂心操勞,沒多久,他的父親牛快嘴因憂愁成病離開了人世。他母親哪能忍受如此精神打擊,一個女人家,也因憂傷過度,不久跳河自盡了。
父母的雙雙過世,對牛德好是個無情的打擊。人死不可複生,他又能如何呢?他隻能是傷心落淚,並發誓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出人頭地,為牛家爭光添彩。
歲月匆匆,接下來再說這位多情少女黃花菜,她雖然幸免了破相及逐出家門的嚴刑,皮肉之苦可是少不了的。
那天,她著著實實挨了二十大板之後,並被關進了一間暗無天日的房間裏麵壁思過。黃花菜雖說是個柔情少女,可她的性子很烈。族長和她的父母都希望她能夠好好認錯並改過自新,可她就是不聽規勸。關在那兒已經三天了,她茶不思飯不想,一心思量著昔日情郎牛德好。族長見她如此癡情,所做之事不可理喻,擔心這麼關下去會關出個精神病來,適得其反。第四天一大早,族長便和她的父母商量,決定找個合適人家,早些將她嫁了完事。省得她再次“紅杏出牆”,再次丟人現眼,敗壞家風。
還就是巧了,一天,族長在街上溜達,正碰上一位老熟人,此人名叫王老二,是住在木水橋李員外家的一位老管家。年齡五十有四,單身漢。兩人見麵後,一拉扯,話可多了。族長從王管家那裏打聽到一件事,即五十出頭的李員外李慶遠。李慶遠妻妾成群,可是隻生李英英一女,因老來無子,擔心後繼無人。正著急找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到李家做他的七房太太。目的就是傳宗接代。族長一聽,心裏樂了。他把黃花菜向他一介紹,王管家也是滿心歡喜。答應願意牽這條紅線,盡早促成這樁美事。
王管家回到李宅後,他把這等好事告訴他的主子,李慶遠滿心歡喜,自然是一百個放心。同樣,有族長的好心做媒,黃員外的父母二話不說,兩人便是把頭點亂了。但是,女兒的婚事畢竟是終身大事。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不錯,還應當讓她本人知曉才是。其父母雖然同意這樁婚事,但將心比心,卻不好當著女兒的麵去開這個口。
因此,黃員外又隻好拜托這位族長,讓他苦口婆心地去勸告女兒,征得她的同意。可想而知,黃花菜這位烈性女子,怎麼會輕易就嫁李員外呢?由於族長和父母逼迫之下,不得不身嫁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然而,胳膊可擰不過大腿。她想來想去沒了法子,隻好忍氣吞聲,任由命運捉弄和他人擺布了。經王管家兩頭來回奔忙,這門親事也就很快定了下來。
李慶遠的家,豪華別致,坐落在木水橋的西頭,顯得高人一等。他家的大廳裝飾一新,布置得莊重大方。正中高懸著偌大的“壽福滿堂”橫匾,匾下掛了幅“魚戲采蓮”圖。圖兩邊的對聯是:“魚躍水中蓮花伴,碧波綠葉舞翩翩”。大廳的上方,擺了張硃紅色的橋台。橋台的中央,放了一尊送子觀音。這尊觀音,是李慶遠為乞求老來得子,讓他的女婿毛楂子上飛渡虎山而定製的。
李員外財大氣粗,是鳳陽鎮數一數二的大財主。定親的那天,他派出十幾個年輕後生,闊闊氣氣地挑上彩禮,送上黃員外的家門。結婚的這天,吹吹打打,熱鬧非常。瞧那鑼鼓隊和迎親隊老長老長的,足有一裏。鞭炮聲和鑼鼓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住在木水橋的黃家,離李員外的家並不太遠,抄近路也就那麼半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