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此刻,表弟劉誠意神秘兮兮地闖進房來,他眼睛圓溜溜的。他見到表兄毛楂子躺在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走上去捏住他的鼻子。
毛楂哥!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大白天的還躺在床上發悶氣呢!像什麼話氣啊?
毛楂子“哎喲”一聲鬆開劉瘟神的手,猛地坐起身來說。
劉瘟神幹嘛呢?你知道嗎,等一會鳳陽鎮縣太爺要上門來找我呢!我正在合計怎麼應付他。
劉瘟神漫不經心地說,好啊!有當官的尋上門來,這可是打著燈籠也難尋的好事啊!你悶著做啥?快快打起精神來。
此時,毛楂子站起身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說。
你當縣太爺找我好嗎?其實為求雨,這還好事呢?我都為這事很難辦了,你毛楂哥這下可得真的要露餡囉!紙包不住火了。
劉瘟神笑了一笑,他說。表哥,沒事的,你毛楂哥一向命大福大,這回也一定會沒事的,老天爺準會助你。
說著,劉瘟神一屁股坐在身後的陶瓷米罐上,他見這罐上濕乎乎的,又仔細瞧了瞧,奇怪地問道。
表哥,你說這怪不怪?天旱得如此厲害,這米罐上哪來這麼多的水珠啊?天幹物燥,這就怪了。
毛楂子一聽,連忙把劉瘟神從米罐拉開,蹲著身子看了少許,頓時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他連聲喊道。
哈哈,此乃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多謝表弟,別人喊你劉瘟神,我叫你劉誠意,劉老弟。
毛楂子被他給弄糊塗了問道。
毛楂哥,你、你這是中邪了?是不?什麼天助我也。
毛楂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表弟啊!你有所不知,這陶瓷罐日久年代多,此乃是我毛家祖傳之物,每逢陰濕返潮必有大雨呢!這可是自然規律,懂嗎?
劉瘟神眨了眨眼問道,那、啥時候有雨?表哥你懂?是不是天書寫著呢?
天書上沒有記錄,這是自然現象。從這陶瓷罐返潮的跡象表明,我敢斷定,明天,準有一場大雨呢!他自信滿滿地說道。
劉瘟神一聽倒有些懷疑地說,這天,晴得像秋老虎,萬裏無雲的,樹葉焦黃,我可不信明天就會有雨,真有雨乃可神了。如果知縣大人來了,你說話可得留點餘地才行。不然,你毛楂哥的名聲可就真的掃地了。
毛楂了笑笑又說,表弟啊!這事,你就別擔心了,明天,你就等著瞧吧!
翌日上午。陽光燦爛,天,依然萬裏無雲,沒有一絲風,仰望天空,沒有一點兒變天的跡象。
鳳陽鎮知縣徐老爺在員外李慶遠的陪同下,興致勃勃地來到毛楂子的家。毛楂子一聽老丈人喊叫,便出門恭迎著他們,便讓他倆坐定後,相互寒暄了幾句。此時,徐知縣把臉轉向毛楂子首先開口說。
毛先生,今年春旱如此嚴重,我們鳳陽縣乃至整個州內,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實在是少見啊!本縣我今天前來,是想請你前往縣衙,讓你給算一算啥時候有雨?不知,毛先生你可否賞臉?
毛楂子起身作揖,回知縣的話說。知縣大人在百忙之中來到寒舍,毛某我倍感欣慰,真是勞駕大人你了。關於讓我算雨之事,還請大人……
徐知縣見毛楂子有點兒猶豫,便進一步解釋說,此事嘛,與黎民百姓生死攸關,還望毛先生你辛苦一趟,為全縣百姓出謀劃策。
毛楂子想了想他說,我看這樣吧,縣衙我就不必去了,知縣大人如果認為可以,容小人在家中算一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