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舞冷淡回:“妹妹心軟不懂調教下人,我幫她管教管教,免得日後行為有失,丟了馮家的臉。”

外麵已經沒了喊叫聲。

馮晴躲在周氏懷中,嗚嗚咽咽哭個不停,“娘,我的阿秀啊!”

周氏心疼得緊,厲聲指責:“馮舞,阿秀犯事,自有我馮家訓誡,何必你費心。”

“你在楚王府作威作福不夠,還要回娘家耍威風,當真要丟盡蕭、馮兩家的臉嗎?”

剛剛信使來報,馮舞嫉妒馮嬌有孕,謀害馮嬌流產,打殺小竹,揚言休夫,每一件事都如此駭人聽聞。

“請你現在離開,立刻,馬上!”周氏毫不留情的攆人。

馮舞幽幽然看她,巋然不動。

周氏急斥:“小蘭,還不請你家主子回去!”

馮舞這才出聲,“不必叫了,我把她賣了!”

“賣、賣了?”

周氏震驚到結巴,馮家自詡清高,從沒有賣奴婢一說。一定程度上,賣比殺更殘忍,她竟然敢賣奴婢!

馮晴“哇”的哭了出來,“大姐,你太狠心了!她可是咱府裏家生的奴婢,打小跟著你!”

“是啊。那又如何?我還殺了小竹呢。”

馮舞冷眸一掃,將馮晴半真半假的抽泣扼殺在喉嚨中。

這時,阿文在簷下回:“阿秀不堪責罰,氣絕。”

眾人駭然失語。真的打死了!

馮舞手指輕撚爐灰,未有波瀾。

“通知她家人領回去,從府中領安葬費,另多付三個月的月錢。那鐲子,她喜歡,也一並送她家人了。”

馮舞說完,才想起請示周氏,“夫人,您覺得我這般安排可否妥當?”

周氏無語。

人已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更何況這件事與馮晴有關。

馮舞施施然起身,“阿文,把我的東西抬走。三妹妹喜歡這裏,那便安心住下去吧。”

她著重“安心”二字。

無盡的寒意遍及四肢百骸,馮晴猛然一顫,猶如見了閻王。

春雨漸停,院外腳步聲匆匆。

馮舞將邁了門檻,大哥馮瑞怒氣衝衝而至。

“大……”

“啪”的一聲,“哥”字還未喊出,馮舞結結實實吃了一巴掌,剛好打在完好的右臉,臉頰火辣辣的疼。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馮瑞,後者眼中隻有冰冷與嚴厲。

“滾回楚王府!”

馮瑞出聲便是訓斥。

馮舞揉揉臉,輕勾了唇角,“我不呢?”

“那就有多遠滾多遠,不準再踏進馮家的門!”

那神情,好似她多麼讓人厭惡。

這可是馮舞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馮舞定定看著他,哧笑出聲。

“嗬!好大的威嚴。我做錯什麼了?你們一個個都逼我。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要我滾出馮家,你沒資格決定。”

“那我有資格麼?”

飽含慍怒的質問在耳邊炸裂,相爺馮廣陵大步邁進閣院,一臉肅然。

他今日高興多喝了兩杯酒,醉意朦朧間聽到小廝的傳報,一口老血幾欲噴湧而出。

不是因為馮舞害馮嬌流產,打殺奴婢,而是她大言不慚敢休夫,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現在就滾回去。不回楚王府,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馮家的名聲,絕不能被她毀了!

馮舞轉向馮廣陵,“爹的意思,要將我掃地出門,與我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