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緩緩睜眼看他，不悅，“你喝了多少酒？”
“皇叔，我很清醒。我與阿舞青梅竹馬，她的一言一行完完全全刻在我的腦子裏，我不可能看錯。”
蕭玨反問：“那你說，她是誰？”
蕭楚沮喪的垂了腦袋，“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來請教您。我隻想我的阿舞回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拉扯著他，讓他寸步難行。
蕭玨望著與他幾分相似的人，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感。
“馮嬌唆使你來的吧。”
蕭楚小聲回：“與她無關。”
蕭玨又問：“你能比柳老太君更了解馮舞？”
蕭楚搖頭。
“可是……”
蕭楚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柳老太君多麼精明的人，她們朝夕相伴，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他也不願意相信馮舞是假的，可現在的馮舞和以前的阿舞真的判若兩人。
“馮嬌說是奪舍。”蕭楚囁嚅。
“荒唐！”
蕭玨冷嗬，“你好歹飽讀詩書，怎麼會信這種汙穢言論？小心傳到你皇兄耳中，打斷你的腿！”
“皇叔，我不願相信……”
“但你信了！”
蕭楚觸電般怔住。
“我不得不信。我實在感覺不到阿舞的存在，我想要她回來。”
“你該醒醒酒了。”
蕭玨的手按在他的肩頭，骨節分明，卻強勁有力。
“你怎麼就想不明白，你們到底為何走到這一步？”
“你隻是借鬼怪掩蓋過錯，遮掩你對她造成的傷害。你明明可以坦白。”
“我想過坦白。”蕭楚在崩潰邊緣遊走，“可是遲了啊，沒有機會了。”
“皇叔，我到底該怎麼辦？”蕭楚可憐兮兮的乞求，想要求一個答案。
蕭玨失望的鬆開手。
“你心裏有答案，何必問本王。”
蕭楚最終沒有得到答案，來時的滿腹信心被擊的七零八碎。
他迫切、渴望的想要知道答案，鬼使神差的往來儀院方向趕。
未曾發現，馮舞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著他。
“小姐，要回去嗎？”秋水問。
“不必了。讓知心對付。”
蕭楚的沮喪告訴她，蕭玨沒有信他的話。
來儀院空蕩蕩無人。
蕭楚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知心捧了糕點回來。
“楚王爺？”
蕭楚煩躁問：“馮舞呢？”
知心環顧四周，笑回：“許是奴婢取桃花酥久了，小姐等不及，出去尋，走岔了。您找小姐有事？”
“桃花酥？”
蕭楚半信半疑的捏起一塊品嚐，是馮舞自小愛吃的味道。
桃花酥旁還有一瓶杏仁露，也是馮舞的最愛。
蕭楚心如亂麻，一時沒有麵對馮舞的勇氣。
他取出一塊玉佩放置托盤上，“這是阿舞娘親的遺物，本王物歸原主。”
話畢不再逗留，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玨王府。
馮舞回院，聽了知心的轉告，看了一眼玉佩，說：“放起來吧。”
知心問：“那這桃花酥？”
秋水搶話，“還用問，我們來處理，絕不礙小姐的眼。”
兩人端了糕點出屋，秋水小聲嘀咕，“明知道小姐討厭桃花酥，幹什麼還問小姐。”
知心努嘴，“我這不是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