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新房損壞,蕭玨移居湖心小築,馮舞住回來儀院。
結了婚,又好似沒結,除了下人對馮舞的稱呼變了,其他一切都沒變。
蕭庭得知馮舞沒死,蕭玨昏迷,雖訝異氣憤,但還是派了太醫問候。
太醫的診斷,蕭玨舊疾發作嚴重,氣息逆轉攻心,命保住了,武功半廢。
蕭庭無法,隻好假意差人送藥,讓蕭玨好生休養,私下責怪趙皇後下藥太重,壞了好事。
趙皇後有苦說不出。
她也是擔心蕭玨對馮舞手下留情,才多加了藥量。哪知馮舞躲過去了,反傷了蕭玨。
“陛下,臣妾辦事不利,請您責罰。”
蕭庭道:“事已至此,責罰有什麼用,姑且讓她多活幾日,也好試探皇叔心意。”
“不過,”蕭庭突然變換了語氣,“你那兩位兄妹,倒是不太安生。”
趙皇後惶恐跪地,“陛下。青櫻年幼,難免孩子心性,難辨是非。臣妾日後必多加提點。”
“兄長,兄長已皈依佛門,不會再插手京中之事。”
“是嗎?可是據朕所知,你兄長近日並不在鴻福寺。別以為朕不知道,他一直在暗中替皇叔解毒。”
趙皇後慌張解釋,“陛下。兄長性情執拗,不聽勸說。但臣妾可以保證,他醫術並不精湛,絕不會製出解藥。”
蕭庭溫和了臉色,伸手扶她,“皇後,你太緊張了。”
趙皇後努力扯出笑臉,卻比哭還難看。
她藏在袖中的手在微微顫抖。
蕭庭與她一同坐上軟榻道:“兄長在佛門中熏陶數年,性子也該收斂了。青櫻今年應該及笄了吧?”
“是,青櫻年初已滿十五。”
蕭庭欣慰的點點頭,“已經是大姑娘了,該尋婆家了。”
他故作沉思片刻,提議:“馮相家的大公子好像尚未娶妻,你覺得如何?”
趙皇後垂首不敢看他,手心已是一汪冷汗。
“馮舞已嫁皇叔,皇弟娶了馮二小姐,馮公子再娶青櫻,怕是不合適吧。”
“親上加親豈不更好。馮相剛正,教出來的兒子不會差,老國公和青櫻都會喜歡的。”
蕭庭眼帶笑意,拍拍她的手。
趙皇後暗暗打了冷顫,硬著頭皮回:“好,臣妾問問青櫻意思。”
湖心小築,蕭玨從昏睡中蘇醒,馮舞坐在床沿收針。
“你醒了。”
她將針灸包放到方幾上擺放好,就勢跪了下去。
“昨夜事發緊急,我誤傷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蕭玨撐身坐起,問:“你給我吃的什麼藥?”
馮舞回:“安神的藥。”
蕭玨不信,隻直直的盯著她,掃過她劃傷的耳垂、紫青的脖子,眸中生了愧意。
“你受傷了。”
他伸出手,才欲觸碰,馮舞不動聲色的避開,“多謝王爺手下留情,我沒事。”
蕭玨收回手,靠回床欄,“你贏了,說吧,什麼請求。”
馮舞道:“王爺您先靜養,我日後有需求,自會提出。”
蕭玨擺擺手讓她離開,“記得給老夫人報個平安。”
馮舞起身,“多謝王爺惦念,我明日再來行針。”
蕭玨剛要拒絕,馮舞補充,“小師父說行針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她看向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