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忙將她抱回甲板,嘴裏喃喃,“阿舞你醒醒,阿舞,快醒醒,你不能有事。”
蕭楚抱住她不停的搖晃,陷入深深的自責。
他真蠢啊,蠢到會相信馮嬌的鬼話,讓她溺水。
“噗——”
馮舞猛吐了一口水,緩緩睜開眼。
“王爺。”她虛弱的喚著,抬起手中玉佩,“這是你那日謊稱我娘遺物,拿來試探我的,我一直假裝不知,今日還你。”
“日後,你也不用費心試探我,我們隻當從來不認識。”
聲音一出,蕭楚便認出是阿舞。
她柔情似水,像蒙了塵的明珠,又透著一絲愛意與憐憫。
是阿舞啊!這就是他的阿舞。
他竟然又傷害她一次。
“阿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你回來。”
蕭楚語無倫次的道歉,他無法原諒自己的行為。
“阿舞,對不起。”
馮舞吃力的抬起雙臂,想要碰他憔悴愧疚的臉龐。
“馮嬌並非良人,你日後務必當心,千萬不要再……”
馮舞聲音越來越弱,手停在了半空中,猛地墜下去,闔上了眼睛。
“阿舞!”
蕭楚緊緊摟住她,哭的撕心裂肺。
他知道,他的阿舞徹底離開他了。
“阿舞,別離開我好不好,求求你別離開我。我向你坦白,我和馮嬌,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時馮舞的生辰快到了。
他為了給馮舞尋一個足夠特別的禮物,策馬離京。
回京途中遇伏,受重傷躲進樹林,遇見了馮嬌。
他傷口很深,且有劇毒。
馮嬌給他服用了烈性的止痛藥,給他刮骨療傷。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種藥,細如粉末,白如鹽霜。
他服用一包就止了痛,連帶神經麻痹,有飄飄欲仙之感,漸漸失去知覺。
待他醒來,傷口已經處理好。馮嬌躺在身邊衣衫不整,用外衣遮著身子。
她告訴他,他因為藥效不受控,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那一刻,他覺得背叛了馮舞,羞恥的想死。
馮嬌苦苦相勸,保證不告訴別人,更不會讓馮舞知道。
之後,馮嬌沒有再提過樹林裏事。可他卻有了藥癮。
沒有藥,他頭疼欲裂,情緒惡劣。
他承受不住找了馮嬌,問她藥方。
馮嬌減少藥量,分次給他。
一次又一次,再也停不下來。
到了與馮舞成親的前一日,他滿心歡喜,等著迎娶新娘。
馮廣陵領著馮嬌約見他,告訴他,馮嬌懷孕了,孩子大不了。
馮廣陵要求他將馮嬌一同抬過門。
對外說是陪嫁做妾,好保全馮嬌名聲。
他不得不同意,為自己犯下的錯,為了那條無辜的生命,更為了他需要的藥。
他知道馮舞必定傷心,準備在大婚之夜坦白一切,讓她寬心。
誰知道馮嬌快他一步……
“阿舞,你聽到了嗎,我不曾負你,從來沒有。”
一艘遊船靠近,貼著畫舫停了下來。
劃船的正是阿文。
“王爺。”
阿文掀簾,蕭玨從船中走出,看著昏死的人兒,以及痛徹心扉的蕭楚,異常的冷漠。
他踏上畫舫,命令:“把她交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