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同意和親的消息一出。
朝中大臣意外的一片和諧,紛紛表示讚同。
誰都不願意女子掌權,他們巴不得鳳舞離開。
鳳舞遇害昏迷時,他們甚至陰暗的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來。
鳳舞自然知道他們怎麼想,隻是沒有戳破。
鳳國是鳳正君的,有輔臣、有國師,她退讓是一種保全。
鳳舞問:“白鄴,你能護好皇弟,護好鳳國吧。”
白鄴回:“我定當竭盡所能,為皇帝效勞。”
“好,我信你。”鳳舞做出決定,“發書蕭國,就說本宮已醒,同意和親,休整之後即刻啟程。”
鳳正君聽說鳳舞要遠嫁蕭國,攔住鳳舞的門不準出。
“皇姐,我不要你走。”
鳳正君雙手抱胸,氣鼓鼓的堵在門口。
鳳舞看著已經及她脖子高的皇帝,耐心的解釋:“皇弟,這是大臣們的一眾決議,隻要為我們國家好,就該采納聽從。”
鳳正君嘴一癟,委屈的蠕動嘴唇,“是不是因為我沒用,你才要去做人質?”
“胡說。”鳳舞義正言辭道,“正因為你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君王,不需要我的幹涉。我才盡我所能,為國為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記住,任何時候,誰都影響不了你,包括我。你可以向太傅請教,向國師探問,征詢大臣意見,但你隻能做你自己,做正確的事。”
鳳正君吸吸鼻子,努力做出大人的模樣,“我明白了,我聽話。那你以後還回來嗎?”
“當然回來。我是嫁人,不是質子。鳳國永遠是我的娘家,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你說的,我們拉鉤,你若反悔,我就不認你了。”
鳳正君一本正經的勾出手指頭。
鳳舞哭笑不得,隻得順從的勾住他的手指,蓋了個章,“好,我說的,絕不反悔。”
“行了,你走吧。”鳳正君這才不情願的讓開路,眼中有淚水打轉。
鳳舞主動牽住他的手,柔聲道:“送我出宮吧。”
一高一矮、一紅一黃的身影,邁出朱門的宮門,在一輛金藍凰金鳳車前停下。
“皇姐,一路順風。”
鳳正君抱住鳳舞,依依不舍。
鳳舞摟住他,在他耳邊叮嚀,“好好做一個皇帝,我相信你可以。”
鳳舞走了,帶著十八車的嫁妝、百名侍衛,浩浩蕩蕩的向蕭國進發。
白鄴站在城樓上,目送車隊遠去,眼底深沉而又複雜。
盛夏一過,蕭國很快涼爽下來,有了秋的氣息。
蕭玨自打蘇醒,進了一趟宮,之後一直在鴻福寺養病。
世人皆傳蕭玨克死了第五任妻子,遭遇反噬,病魔入侵,一夜白發。
皇上為替他治病,才選了同樣病入膏肓的鳳國長公主和親衝喜。
甚至有百姓打賭,這位和親公主到底能活多久?
鳳舞聽到這個消息時,車隊已經踏進京城。
透過輕薄的紗幔,鳳舞能夠看清夾道百姓的好奇與指點,也有發自內心的喟歎。
因為她帶來的嫁妝,足夠的富足,堪比幾座城池。
玨王府正門大開,從裏到外一片喜慶的紅綢。
徐伯捧了一個紅色玉盤上前,裏麵疊放一塊喜帕。
“長公主殿下,王爺欠安,不能親自迎接。請您蓋上蓋頭下轎,步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