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壯不僅僅是借給了徐浩這筆救命的錢,而且第二天就提著許多水果和營養品來看望徐浩的父親。俗話說或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整整兩萬塊,徐浩不可能很快把錢還給李大壯,為了掙錢,他加入了李大壯他們。
徐浩又點著了一根煙,目光有些蕭索的道:“石頭你知道麼,那個時候我每天看到父母親天不亮就推著小推車出攤,我心裏是什麼滋味!我二十好幾的人了不但不能讓父母過好日子還要他們一大把年紀頂著寒風出去!”
“也許你覺得我現在走的路不對,可我沒辦法。至少現在我給父母在撫順買了房子,他們二老能過上悠閑的生活不愁吃穿。”徐浩重重吐出一口煙盯著石磊問:“我現在不逼你做決定,石頭,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像咱們這樣的人除了在部隊學的東西還會什麼?可現在的社會我們的本事有用嗎?難道你就願意一輩子庸庸碌碌的度過,在工地上賣苦力一輩子?”
石磊沉著臉沒有吭聲,是的,徐浩說的沒錯。他石磊心裏也不平衡,憑什麼他們這些退伍的軍人流血流汗,最後連找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都如此艱難?但要石磊立刻認同徐浩現在走的路,他一時還做不到。
不過至少他沒有一開始那麼抵觸了,當徐浩拉著他要帶他出去見識見識的時候石磊沒有拒絕。
石磊對那些圍滿了人的賭台上的玩法並沒有任何興趣,他反而更喜歡看那些圍在賭台邊的人。
這些人一個個衣冠楚楚,如果在別的地方他們一定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男人和女人臉上掛著矜持的笑容,不管他們心裏是怎樣的陰暗齷齪,至少表麵上他們一定是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
可是在這些賭台旁邊,這些人的臉上卻有著各種各樣的表情,有興奮,有沮喪,有人大口大口抽著煙,有人鬆開了脖子上的領帶,盡管這裏的溫度正控製在人體最舒服的位置,可還是有很多人滿頭大汗,他們嘴裏喊著大,喊著小,喊著莊,喊著閑……
石磊還看到一些女人,如果僅僅看她們的衣著她們無疑是高貴的,隻看她們的臉她們無疑是美麗的,可是在那些妝容精致的臉上卻都是一些什麼樣的表情,大多數麵孔都扭曲著,讓石磊感到有些惡心。
石磊看到紅黃綠三種顏色的籌碼在一張張賭台上灑下,然後被收走,他知道這些籌碼代表的都是一張張的錢,一張賭台上可能就是他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這裏是這個城市附近至少五個城市最大的賭場。”徐浩站在石磊身邊,兩個人的腰杆都自然而然的挺得筆直,就像是兩杆標槍:“這個賭場是杜爺的產業,因為這裏賭得最大,賭得最硬,也因為這裏的享受最好而且最安全。所以這裏的生意一直很好。”
石磊低聲道:“這裏雖然挺隱蔽但做得這麼大難道沒有警察管?”
徐浩笑了起來:“警察?石頭,你知不知道來這裏賭得都是什麼人?”
石磊搖了搖頭,徐浩冷笑著道:“能來這裏賭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非富即貴。你要知道這裏可不是路邊的賭檔,警察隻會到那種地方去,像這樣的地方有哪個警察敢來?你看看這些人,說不定其中的一個就能讓到這裏鬧事的警察灰頭土臉無功而返。”
徐浩伸手從路過兩人身邊的一個服務生手上端著的托盤裏拿了兩杯酒,遞給石磊一杯:“嚐嚐味道,哥知道你沒喝過洋酒,今天開開洋葷。”
也許是徐浩的話,也許是眼前看到的情景,石磊的心裏一陣陣的煩躁,他鬆開衣領一口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徐浩滿意的看著石磊,開口問道:“今天杜爺在場子裏,要不我帶你去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