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除了遠處捧茶的洛肆,周圍空無一人。
見太子殿下收劍,洛肆這才端著茶走過來。
“殿下,這隻信鴿是寅時飛來。”洛肆低首斟茶,將係在信鴿爪上的小竹筒取下,遞給墨昀辭。
墨昀辭動作閑雅坐下來,神色淡漠,展開信垂眸一掃,眉頭便不自覺蹙起。
珀琅城,城主府,古嶺部落,……死士?
洛陸是個話癆,信鴿限製了他的來信,但是他已經盡量將小小的紙條寫得密密麻麻。
就在這時,一隻白信鴿飛落下來。
洛肆同樣取出小竹筒,遞過去道:“殿下,這份應該是京城來信。”
京城的來信,有特殊記號,不容易混淆。
墨昀辭接過京城的信,淡淡瞥了一眼,便扔在一邊,冷聲吩咐:“去將明致喊來,孤有事要交代他。
另外準備好馬車,要去趟珀琅城。”
洛肆一怔,當即退下去找城主。
天淩城的城主明致是殿下一手扶持的人,從一個九品小官,慢慢做出政績,深受百姓愛戴,然後提拔到今天的位置。
隻是洛肆有些想不通,殿下出來快半年了。
雖然是奉命巡視,但是按理來說,已經到了回京的時候,怎麼反而要往珀琅城去?
洛陸和洛貳就在珀琅城,他倆到底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需要驚動殿下?
洛肆一直跟在墨昀辭身邊,很清楚京城來信,無非是催促太子回去上朝,還有……選妃一事。
太子殿下剛過弱冠之年,理應娶妃了。
皇後娘娘以前心疾,擔心自己時日無多,便早早給殿下挑好了人選。
後來心疾漸好,雖未痊愈,但不至於整日纏綿病榻,更樂衷於催促殿下早日成家。
隻可惜,殿下並不熱衷此事。
要不然,也不會請旨離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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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琅城依然熱鬧非凡,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城牆貼著張有點泛黃的告示——珀琅城城主病重,重金求名醫。
這張告知貼有一段時間,但至今無人問津。
顧星蘿帶著顧一站在貼著告示的城牆前,看了兩眼,伸出手,一把將麵前的告示榜給揭了下來。
然後,顧星蘿發現下麵是一張更高價的懸賞榜。
顧一湊上前,頓時忍不住笑,小聲說:“師傅你好值錢。”
顧星蘿瞪著懸賞榜上有她六歲時的畫像,不僅畫得惟妙惟肖,連頭上的兩根呆毛都畫出來了,最下麵還有她穿各種衣裳的小畫像,動作神態都有。
顧星蘿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是值錢的事嗎?
踏馬!最後一個小畫像,是她閉眼睡覺的樣子!
顧星蘿大怒,暗罵了一句:豈有此理!墨昀辭我跟你不共戴天!
顧星蘿忍了忍,發現根本忍不了,她一把將懸賞榜撕下來,說:“走,去城主府。”
城牆下的告示許久沒有新的張貼出去,路過的百姓沒有注意到這一角。
顧一忙問道:“師傅,你是要去領自己的賞錢嗎?”
不怪乎顧一會有此一問,實在是住在神醫穀的日子裏,司徒瀾隔三差五胖鴿傳信,天天叫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