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蘿照常在珀琅城四處閑逛,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要不是偶爾在各個小胡同替人診診脈,不知道的,都以為她是個紈絝小少爺。
沒過多久,珀琅城的大街小巷開始傳出抓進大牢的師兄妹兩人身上背了命案,還冒充天狼門弟子瞞天過海。
幸虧少城主胡博仁聰慧過人,識破兩人的喬裝,將計就計把人抓進大牢。
師兄妹二人在一番審問過後,得知無法狡辯,畏罪自縊。
接著人群裏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讚頌少城主英明神武的話來,周圍的百姓不由跟著認同。
少城主比老城主優秀這樣的言論,在珀琅城四處流傳。
顧星蘿托著下巴坐在客棧窗口邊,瞧著下麵的大街上人雲亦雲。
“死了?”顧一有些驚訝。
那對師兄妹蠢得很,怎麼可能是什麼殺人犯。
現在非但人死了不說,還背著汙名,成為少城主的墊腳石。
顧星蘿垂下眸,神色淡然,慢吞吞地說了一句:“做事要考慮後果。”
這對師兄妹便是不知人心險惡,自認為行俠仗義,最後害人害己。
顧星蘿起身,拍了拍顧一的肩膀:“白天多睡會兒,晚上出去一趟。”
顧一點點頭,沒有多問。
師父總不會害自己。
夜色正濃,顧星蘿帶著顧一翻過珀琅城的城牆,動作熟練嫻熟,看得顧一一愣一愣的。
師父以前經常爬牆嗎?
師徒二人悄悄地出了城,往十裏外義莊趕去。
義莊這種存放屍體的地方,一般都不會設在城內,百姓們極其避諱,認為不吉利。
十裏外,去往義莊的道路年久失修,石階開裂,縫隙長滿雜草,顯得淒涼荒蕪。
這座義莊破舊不堪,屋頂有一角塌下去,沒有修葺的痕跡,像是廢棄已久。
裏麵烏漆嘛黑一片,隱隱能看見被大風刮起的白帆布。
獨自在破廟過夜的顧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覺得四周陰森森。
顧星蘿麵不改色地走進去,她抬手敲了敲快要脫框的門板,隨意地發出一聲:“布穀!”
“撲哧——!”
突然角落裏點亮一根蠟燭,燭光映出一張滿是黑斑的老臉,畫麵十分驚悚。
顧一心頭一顫,差點叫出聲來。
定睛一看,是一個麵相醜陋的老頭佝僂著腰慢慢走來,他眼神死氣沉沉,聲音粗啞:“三更半夜,你們來做什麼?
這裏有你們親人的屍首,來斂屍?”
老頭腳邊有隻瘦瘦的大黑狗,眼神凶惡,卻沒有衝上來咬人。
“幫人還願。”
顧星蘿低頭瞥了眼大黑狗,大黑狗似乎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身子。
老頭眼皮子微微一動,抬頭看向顧星蘿,皺了皺眉:“老頭子不懂你說什麼,兩位小公子莫要來這種地方玩鬧,消遣我這個老頭子。
快走快走,我要睡了。”
顧星蘿豎起食指,十分淡定:“要一落花。”
老頭拿著燭火的動作一頓,他深深看了眼顧星蘿,語氣有些疑惑:“家中長輩告訴你的?”
顧星蘿應得快:“算是。”
顧一看了看顧星蘿,又看了眼老頭,不明白打什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