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
丁香轉過頭來,表情有些呆。
“……殿下。”丁香連忙低頭行禮,眼睛卻看著墨昀辭拉著顧星蘿的手上,心頭一震。
從沒見殿下與哪家女子走得親近。
這位漂亮姑娘是?
“沒醒?”墨昀辭語氣沉靜,他垂眸看了一眼床榻未醒來的皇後,問丁香。
丁香回過神來,連忙開口道:“娘娘喝了安神藥剛睡下,隻是睡得……不怎麼安穩。
還有三顆天凝丹,等娘娘醒來,奴婢便給娘娘服用。”
以前,隻要心口悶,皇後娘娘吃上一顆天凝丹就可以緩解。
後來,皇後娘娘的身體適應了天凝丹的藥效,逐漸變成五天一顆,再到後來的一天一顆。
現在一天兩顆,對心口的灼燒疼痛也很難緩解。
墨昀辭嗯了一聲,他微微側過身子,看向顧星蘿。
顧星蘿明白他意思,剛要走向皇後的床邊,替她診脈。
然而,她第一步抽手,愣是沒抽出來。
顧星蘿抬頭,睜著一雙大眼睛沒好氣地瞪住墨昀辭。
撒手,懂?
墨昀辭緩緩地鬆開了手,若無其事地攏在衣袖中,手心微有汗濡。
顧星蘿湊到床邊,偏了偏頭,認真端詳了眼睡下的皇後,貌美的麵容透著蒼白之色,嘴唇沒什麼血色。
就連睡夢中都擰起眉,顯然是睡得不安穩。
接著,顧星蘿伸出手搭上她的脈搏。
站在床邊的丁香下意識就想攔住顧星蘿。
剛抬起手,又倏地頓住,小心翼翼朝太子殿下看去。
墨昀辭垂眸而立,眉眼透著天生的冷感,薄唇緊抿,一如既往的矜貴清冷,難以讓生人接近。
他漆黑幽冷的眸光狀似不經意落在顧星蘿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丁香的錯覺,她總覺得殿下比往日少了一份極致的疏離。
過了一會兒,顧星蘿鬆開手,她開口:“天凝丹藥效不夠了,娘胎帶來的心疾無法痊愈,但可以逐漸緩解。”
當年走得匆忙,隻來得及交代九方拍賣行定期送去天凝丹,反正拍賣行的天凝丹庫存很多。
但物以稀為貴,偶爾才送去拍賣,賺得更多。
又遇到神醫穀封山,雲子翁隻能待在穀裏,無法出穀。
顧星蘿眼珠轉了轉,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跟墨昀辭非親非故,幫他做什麼?
最終,顧小五長歎一聲,扭頭看向墨昀辭,很認真地說:“找我是要算診金的。”
墨昀辭聽到顧星蘿這麼一說,他心底莫名放鬆了下。
顧星蘿雖然懶懶散散,但不會開這種玩笑。
“需要什麼?”墨昀辭頷首,問道。
“有銀針嗎?”
墨昀辭看了丁香一眼,淡聲吩咐:“讓小林帶銀針過來。”
銀針?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丁香心裏漏了一拍,連忙小跑著去找大殿的小林公公。
桑太醫他們來看診,各自是帶了藥箱來的。
但給貴人施針,風險太大,他們從不主張這麼做,不過銀針還是帶了,在藥箱的最底下放著。
很快,小林公公便捧著一套銀針跑來,非常識趣地遞到顧星蘿麵前:“五姑娘,您要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