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蘿鬱悶的走回小廳。
她倒想一走了之,偏偏走不得。
兩刻鍾後,洛陸提來剛熬好熱乎乎的藥水,衝她笑著說:“五姑娘,添藥的時間了。”
說話語氣比平時多了幾分恭敬。
連平日裏寸步不離跟著殿下的洛肆,都被拍出了內傷。
顧星蘿卻一點事都沒有。
可見殿下對顧星蘿格外不同。
顧星蘿更鬱悶了,神情帶了點惱,沒好氣地伸出手:“拿來吧。”
為什麼墨昀辭那廝中毒。
伺候的人是她?
顧星蘿暗暗磨牙,快步走去墨昀辭的寢室。
她熟門熟路地進來,水霧升騰,彌漫四周,將墨昀辭籠罩,讓人看不真切。
隱隱約約能夠看見,水隻漫過他的胸膛,水珠滴落在他感性的鎖骨,再滾落在藥水中。
這副模樣,閉著雙眼,淡化他平日的孤冷,無形中添了一種魅惑入骨的色彩。
顧星蘿的心髒又忍不住撲通兩下,她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睡著了?
剛才他意識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要不……顧星蘿烏亮的眼眸骨碌碌一轉,打他一下試試?
顧星蘿摩拳擦掌,沒等付出行動——
“孤沒瞎,是沒看夠?”
墨昀辭聲音清冷又低沉,像是在耳畔低語,使人忍不住耳朵發癢。
顧星蘿頓時像踩了尾巴的貓,她炸毛:“誰、誰看你了!水霧太大,我看不清!”
要是藥水倒到浴桶外麵去了,怎麼說?
話音未落,顧星蘿對上墨昀辭定定看著她的眼眸,他眼裏湧起了點難得的笑意。
似乎在說:現在看清了?
顧星蘿神色一滯,隨即氣得想一腳就踹翻他的浴桶。
顧星蘿迅速反應過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住將木桶扣他腦袋上的衝動,匆匆倒藥水轉身就走。
不經意間,顧星蘿指尖劃過墨昀辭攀在浴桶邊沿的手臂。
墨昀辭看著少女倉促出去的背影,喉結動了動,眸底的墨色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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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墨昀辭身穿一襲玄色長袍,袍邊繡著銀色祥雲紋。
如緞墨發被玉冠束起,俊美冰冷的容顏,一雙墨眸透著漠然。
洛肆替墨昀辭整理好袍角的褶皺,低聲稟報道:“殿下,昨夜埋伏我們的刺客,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不過看他們的樣貌,不像是我們大淵境內的人。”
墨昀辭眸色冷厲,聲音聽不出喜怒:“北緒國使臣還有幾日能到?”
洛肆在心底估算了一下,說道:“大概還要七日左右。”
“嗯,將十七具刺客的屍首掛於城牆之上,等北緒使臣團進京後,再放下來。” 墨昀辭淡聲道。
洛肆心頭一跳,頭上都要冒汗了。
殿下這是生氣了。
他們昨日是在回宮路上被刺客埋伏,雖然刺客全部伏誅,但是查不到幕後是誰!
可以肯定還有同夥在京城裏。
將刺客屍體掛在城牆,一是為了震懾對方,二來還是為了震懾,不過是為了震懾北緒國太子。
北緒國太子來京後,動作頻繁,動靜還不小,甚至派了侍衛在皇宮外圍打轉,他還以為自己很低調呢。
看來對神蕪國藏寶圖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