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公主微怔,攥緊的雙手稍微鬆開,自言自語起來:“對,你說的對,洪盛泰肯定會有辦法。”

洪盛泰是四皇兄的幕僚,他為四皇兄出謀劃策,替她解決現在的困境,絕對不是問題!

朝華公主這麼想著,神情放鬆了許多,聲音還是尖銳道:“那還不快去找洪盛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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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處宅院。

洪盛泰臉色陰沉,久久沒說話。

孟金表情木訥的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愚不可及!”洪盛泰冷冷說出這一句話,麵上看似平靜,心頭火大。

“這會不會是大淵故意設下的圈套?

故意讓朝華公主留在大淵,好牽製我們北緒?”坐在對麵的柳風璋麵色不太好地說道。

畢竟朝華公主之前跟譽老親王毫無交集,怎麼就跑他府上,還喝了酒。

朝華公主沒有嫁給墨太子,她人卻是留在大淵,隻能嫁給一個閑散親王。

這從某種方麵來說,明顯是一種折辱。

大淵還沒有任何損失。

洪盛泰冷笑:“你不用替這個蠢貨說話,倘若真是大淵故意設下的圈套,康王爺身邊的馬連煥能看不出來?”

而且,以馬連煥的為人,就算不是大淵有意設下的圈套,他也會想盡辦法讓其成真,幫著康王爺換取最大利益。

洪盛泰他人雖不在驛館,卻留了得力的人手在那裏。

事發到現在,將近整整一天過去了,他還沒有收到消息。

這說明,情況非常差。

柳風璋歎了口氣,他明白洪盛泰的憤怒,但是——

“大淵京城真是邪門的地方,我們的計劃無一順利。

對了,康王爺不是已經拿到了神蕪國的藏寶圖,你有沒有想辦法拓印一份?”柳風璋直接轉移話題。

要是真的能找到神蕪國當年的國庫地點,四皇子的大業就指日可待了。

至於朝華公主,已經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

洪盛泰皺眉:“驛館裏大部分都是康王爺的人,還有馬連煥在,很難。”

在已知大淵不可能拿出足夠糧草的情況下,尉遲康未必不會派人去找一找藏寶圖上麵的寶庫。

萬一是真的呢?

洪盛泰心裏實在討厭一心擁護著皇上的尉遲康。

皇上已過中年,老眼昏花才冊立尉遲西華為太子。

尉遲西華和皇後又是心胸狹窄之輩,害得四皇子一身才華無處施展。

這皇位本就該能者居之。

而四皇子就是最適合的人選,沒有之一。

柳風璋道:“既然這樣,我們隻能跟著康王爺回到北緒國,再從長計議。”

尉遲西華的心腹侍衛全死了,但他現在整日寸步不離的跟著康王爺的人,孟金他們不能貿然出手,以免被發現端倪。

洪盛泰應了聲,無意識握了握拳頭,他的內心並不如麵上那般平靜。

等柳風璋一走,洪盛泰便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孟金,發現他眼白更紅了,好似充血一般。

紅得讓人心驚。

洪盛泰心頭一跳,有點不安。

屈泅不是已經在完善功法了嗎,難道出了岔子?

洪盛泰想了下,孟金一向聽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於是,他吩咐道:“你去找屈泅要些蠱蟲,讓孟水想辦法把盯梢永安侯府的人引走。

到時你和孟木把輪回斛弄到手,至於顧星蘿——”

洪盛泰停頓了一下,他眼裏閃過一道狠辣:我記得圍場上,宣伯侯的女兒對墨太子很是傾慕,

這樣吧,你先去一趟宣伯侯的府上……”

屋內密謀的聲音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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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洪盛泰要的血蠱,能讓人立刻陷入昏迷,且找不出原因。”屈泅將一個竹筒扔在孟金麵前,用力擦了擦手。

對竹筒裏的東西,他眼裏掩不住的厭惡。

哪怕在西域國生活多年,又經常跟古嶺部落的人打交道,屈泅仍是無法適應蠱蟲。

孟金低頭看著滾動到腳邊的竹筒,彎腰撿了起來,正要轉身離開。

“等等,洪盛泰他要血蠱做什麼?”屈泅突然喊住孟金,問了一句。

洪盛泰是個做事謹慎的人,兩人意見相左,多有不和。

這次洪盛泰開口要借蠱蟲,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