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漂亮隨口的一聲乖寶,把多寶的腦子喊做成了一團軟糯漿糊。
雖然多寶不知道自己在這人世間存活了多長時間,但單從化神成功蘇醒到現在,至少已有五百年。
大漂亮今年才多大啊,看起來最多也不過二十餘幾,在這兒喊他什麼乖寶啊。
簡直……沒大沒小。
這般想著,多寶推搡著祁鶴青的大手掌漸漸收了力,不自在的抓巴著掌心底下那小處的衣裳。
直到衣衫被揉搓成皺巴巴的模樣,多寶也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見小家夥願意聽解釋,祁鶴青盡可能穩住心緒,抬手指了指一旁不遠處的書桌,商量道:“我就在那裏,不走。乖寶在這裏玩一會兒,處理完事情之後我帶你一起走,可以嗎?”
他的聲音一向清冷漠然,對門派弟子而言浸滿了毒液,唯獨對多寶溫柔細致。
一雙黑色眼眸生得本就漂亮絕塵,蘊著冷靜和沉穩,當祁鶴青認真專注的盯著人看的時候,更甚。
多寶錯開這人的目光,胡亂點了點頭,不知是被那句乖寶喊的害臊,還是被大漂亮的眼神燙的,他再次將自己埋進大尾巴裏,不肯出來。
如此,惹來了祁鶴青的一聲輕笑。
天色暗暗,自窗口處灑進屋內的月光皎潔明亮,似玉,更似山澗溪流,由著屋外白雪的映襯甚為透亮。
書房內時而靜謐不見絲毫動靜,時而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響。
多寶趴在休息榻上怔怔地看著書房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一角在冷白的光芒映照下,落滿了斑駁光影。
端坐在書桌旁的祁鶴青一襲深藍衣袍,麵色如常,一一翻閱從九州大陸各處發來的信封,偶有片刻會持筆落下批注及見解。
有時遇到實在難以處理的事,也會見他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滿是端莊。
這樣的大漂亮和多寶之前見到的一點也不一樣。
忽的,多寶覺得一個人趴在榻上有點冷。
於是掀起一旁疊得整齊的被褥,一溜煙將自己全身都塞了進去,隻有一顆圓腦袋露在外麵。
多寶敏銳的嗅覺能夠感知到被褥上飄散著的隱隱清香,這和大漂亮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好聞極了。
全身舒爽的多寶張了張身子,緩緩吐出來一個大哈欠。
吃飽的勁兒這時候一下子湧上來,多寶又開始覺得困了。
但他到底顧忌著剛剛答應了大漂亮要在這裏等他回來,現在睡著不合適,於是抬手揉了揉困得睜不開的眼睛,腦袋不受控製地點了點。
自己可不能睡。
大漂亮說了處理完事情帶自己一起走的,萬一見自己睡著了就把他丟在這裏怎麼辦。
不能睡,不能睡……
不……能睡……
多寶心裏默默念叨,一會兒一個哈欠的打著,然而半炷香的時間不到,他已經將下巴沉沉放在了擺在麵前的爪子上。
乖乖合上雙眼的模樣看起來睡得賊香。
————
一夜好夢。
多寶在睡夢中漂遊,舒舒服服的在一片柔軟中縮成一團,他隻覺得周邊溫度暖和的不得了,比蠶阿姨送給他的被褥還要溫暖。
溫暖到多寶都想在原地打滾了!
這麼想著多寶也這麼幹了,隻是翻身到了一半,身體挨上了塌裏麵的牆,連帶著周邊的溫暖也消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