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使瑤國(1 / 1)

隻是成玉沒想到,她還沒想著怎樣來幫姐姐,姐姐就病倒了。這一倒,多年累積下來的頑疾都纏了上來,病道臉下床的力氣都沒了。成玉跟宮裏告假,專心在家中為姐姐侍疾。

“姐姐,把藥喝了。”成玉端著藥碗,小心地喂了起來。

“麻煩你了。”成柯這次病得是最嚴重的一次,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沐浴洗漱皆得由仆人們來侍候。她是個要強的人,何時感覺這般挫敗過。

成玉看著姐姐蒼白的麵容,眼中沒有半分往日的神采,心裏愧疚又心酸。如果早些強烈要求為姐姐分擔些,姐姐也不會病成這樣吧。於是堅定開口道“這次瑤國我代姐姐去。姐姐好好養病。”

成柯無奈日子將近,自己也病成這樣,隻得答應了。

成玉命人遞了折子進宮。女皇也準了奏請。過了幾日便要出發。臨走前司徒藍死活拉著她不肯放,成玉無奈,一番軟語輕哄,又解下了腰間的緋色蓮花玉送了他,這才哄得皇子殿下開心放她離去。

騎著馬出城門,卻見一輛明黃色的馬車,由四匹馬拉就,車身寬敞的可容納十來人,車中隱隱穿來男子調笑的聲音。簾子掀開一角,太女司徒霜正看著她,懷中抱著個秀麗的男子,又有一男子伸出玉手喂了一顆葡萄進她嘴裏,道“瑤國冰寒地凍的,無趣的很,不找點樂子怎麼過得了。林成玉,看你快成我的弟妹了,孤也不忍讓你無趣,這車上的讓你挑一個如何?”

成玉早知道太女風流成性,卻不知道她竟然連出使別國也帶人同行。抬眼看了看車中,也沒見到琦文,想是早就被太女丟在腦後了吧,心中黯然道“成玉不敢。”

“也是,我弟弟那脾氣,眼裏不容沙子。弟妹,苦了你了,哈......”司徒霜嘲笑了一番,又回馬車與美男們作樂去了。

成玉趕著小白,往隊伍前方趕,卻看見另一匹馬上坐著兩人,青色長裙的心淺抱著月白衣裳的蘇水袖,正親密的說話。

“心淺,這次你也去麼?”成玉看到好友,心情恢複了些。

“是啊,這是一次可以帶水袖出門的好機會。我向女皇爭取了很久。”心淺笑望著愛人,眼中一片溫柔、蘇水袖朝自己笑了笑,算是打個招呼。成玉有點尷尬,本來想和好友暢談,旅途也不至於孤悶,現在到不好再二人之間打擾,就騎了小白往隊伍後麵去了。

貢品中有明國水產,不宜久置。每日都得快馬趕路。不過十來天,他們便趕到瑤國邊境平城。

一入境,氣溫驟降。眾人換上厚厚的大氅。太女更是足不出戶,命人在房中四角擺上火爐。蘇水袖奈不住無聊,拉著心淺出去了。成玉一早睡醒來,披上雪狐披風,長發也不用簪子固定,隻高高攏起,用一條妃色絲帶束好。看天氣不錯,騎著小白從驛館出來。

街上賣的物品也與明國不同,這裏多賣獸皮,少見絲綢。叫賣的食物也多為肉類。街上飄著奶香和烤肉香。成玉道是覺得很享受,騎著小白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蕩。忽然聽見一陣叫嚷聲。

遠處的大宅門口,一個年輕的男子正跌坐在地,一群壯實的女仆正叫罵著。男子也不回嘴,身上隻穿了件綠色的單衣,凍地瑟瑟發抖。成玉很可憐這個男人,等女仆們都走了,就牽著小白走了過去。

成玉將男子扶起,這男人身型偏瘦,臉色由些灰白,五官小巧,低著頭,一副溫順的樣子。成玉解下身上的披風給他披上,寒風襲來,自己到凍得一哆嗦。

“謝謝小姐。”男子聲音溫潤,眼眶有些紅道。

“出了什麼事情,她們怎麼這樣對你。”成玉有些不解,這男人性格溫順,應該不會作出惹怒人的事情吧。

“我叫李彥,上月和表姐去都城洛城遊玩。表姐有一天出了門就沒回來。表姐家的仆人認定是我把表姐弄失蹤了,一回本家,就把我從家裏趕了出來。”李彥苦澀地笑了笑,眼角流下淚水。

“你表姐叫什麼,為什麼當時不去尋找?”成玉為這個男人惋惜道。

“我表姐叫宋眉,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本來從洛城回來就要成婚的,可如今......連人都不見了。她那日......出門也沒帶人,就是想找也沒有線索。”李彥的淚越落越多,幾乎都說不出整句話來。

“你現在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準備怎麼辦。”成玉看他身上連個包袱都沒有,想來那些仆人什麼也沒給他吧。

“我在洛城郊外有一個遠房的親戚。”李彥小聲說道。

成玉想了想,他一沒錢,衣服又單薄,肯定也去不了。反正他們本來就是要去洛城的,也可以幫這可憐的人一把。於是道“我是明國的使臣,是去向你們女皇送貢禮的,你一個人上路危險,可以跟著我們的隊伍走。你覺得怎樣?”

李彥紅了臉,男女有別,本來他不方便答應。可自己現在這個狀況實在講究不了這些。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