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幾日又怒氣衝衝地走了呢。你說咱們主子會不會失寵了啊？”一個宮人邊掃地邊擔憂的問道。
“不會吧。這幾日晚上不都招主子去陛下的寢殿了嗎？”另一個宮人擦拭著花瓶道。
“每次隻去了幾個時辰呢。平時不都是留宿到第二日才回來嘛。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夫人臉色不好嘛。”她觀察的比較仔細，對此也深深憂慮著。
“少說點話吧。咱們管這麼多做什麼呢？”另一個已經擦拭完了，端了水就往外麵走。
“咳咳......”成玉捂著嘴，不住地咳嗽取來。她本來不愛喝藥，嫌苦。開始時隻感到有些頭昏，但慢慢地就咳了起來。
夜才黑，那邊的宮人又來請她了。成玉皺了皺眉，怎麼今夜還不放不過她麼？她沒說什麼，卻暗暗地加了一件衣服披上。
她站在寢殿外，往裏麵看是燈火通明的。
“陛下回宮。”一聲細細的嗓音，就看到瑤皇穿著紫色的深衣慢慢地行來，看樣子才從別的地方回來。
成玉低著頭，不去看他。
“陛下，夫人今夜還是在外麵嗎？”服侍的老宮人小心地問道，這幾日陛下每日招夫人來，又隻讓她站在外麵服侍，雖然現在天氣好了些，可夜裏的溫度還是很低的，一個人站在外麵幾個時辰誰又能受得了了？
“她不是喜歡站著嗎？就讓她站著服侍朕吧。”姬絳雪語氣有些冷，轉頭看了她一眼，又急急地走到殿內。
“夫人，夜裏涼，要多加件衣服才是啊。”老宮人目送著瑤皇遠去，才小聲對她說道。
成玉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宮人歎著氣，退了下去。
夜裏的皇宮很安靜，瑤皇的寢宮外隻有幾個守夜的宮人，懷中微著小火爐，打著瞌睡。
成玉站得隔他們有一些遠。寢宮的燈已經熄了，她的身子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天上沒有星星，月亮也被厚厚的雲遮住了。偶爾吹了陣風過來，她凍得麵上都僵硬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訴她自己會受這樣的罪，她一定不會相信。
她的心裏充滿了淒涼與苦澀，麵上卻僵硬的顯不出來。
“咳咳......”忍不住咳嗽，又不知道過了好久，感覺連手指都凍得不能活動了。
“夫人回去吧，陛下已經睡下了。”老宮人抱著火爐子從裏間裏出來。
“知道了。”成玉小聲道，拒絕了宮人遞來的火爐子，小心地拖著僵硬的兩條腿往自己的寢殿走。
回去就再也支持不住地倒在了床上，成玉感覺頭又昏又漲，全身開始發熱。
第二日早，宮人進來服侍，就發現她滿麵通紅地躺在床上，一摸額頭滾燙得嚇人。
姬絳雪聽到這個消息，下了朝就慌忙地趕了過來。
“姐姐，我不要喝藥......”成玉燒得睜不開眼，隱隱聞到苦澀的藥味，歪過頭拒絕著。
他看到藥已經灑了一地，忍不住皺眉道“夫人不肯喝藥，不知道灌進去嗎？”
才幾天而已，就病成這樣？他心裏揪成了一團，隻吩咐侍候的人多加仔細，人卻再也待不下去。
成玉燒得神智不清，額上搭著的帕子還能讓讓她感到稍微清涼些。嘴裏泛著苦，她隻知道剛剛有人硬生生地灌了藥進去。雖然極不願意但還是抗拒不了。
她好想姐姐啊，多少年沒有病成這樣了？她都不記得了呢。這樣一想，眼淚就簌簌地順著臉頰往下流。
好難受啊，她呻吟著。過了許久，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臉上傳來清涼的觸感，她略微舒展了眉。慢慢地感到身上傳過一陣冰涼的氣息，成玉微微舒服了些，慢慢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