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驚慌失措地給他蓋上被子，見沈孤辰的臉色越來越白，感到情況不好。
“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去練劍？我真的是被你氣死了。”沈荷在屋中走來走去。她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心裏急得沒有一點主意。
“莫急......我怕是要生了。玉兒馬上就會回來的。”肚中傳來一陣陣劇痛，漸漸彙集在下身，好像有什麼東西急欲出來一樣，他本能地用力，下體傳來撕裂般地疼痛。
褻褲已經濕了，他吃力地脫下褲子，肚子又是一疼，他努力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在妹妹麵前發出任何羞恥的聲音，心中卻不斷呼喚著她快些回來。
上天保佑，片刻後，成玉便帶著接生人回了竹屋。
“怎麼回事？辰，你怎麼躺在床上，哪裏不舒服？”成玉嚇額一跳，連忙奔到床邊抓著他的手道。
“令夫郎怕是要生了。讓我來吧，你們都出去。”接生人到時鎮定，不慌不忙地奔赴到了床邊，掀起了隆起的被子往裏看去。
“怎麼會？您沒看錯吧？辰的肚子九個月都不到啊？”成玉焦急道。
“老夫不會看錯，令夫郎羊水都破了，產道也慢慢在打開了。可能是動了胎氣早產了吧。你們都快出去，去燒水，準備剪刀，幹淨的紗布小棉被過來。”他一麵指揮著成玉等人道，臉上沒有一絲驚慌的表情。
“荷兒這是怎麼回事？”成玉心痛道。
“別問我了。想哥哥平安就快些照他的話做吧。”沈荷來了脾氣，甩開她的手，就去廚房燒水。
“小郎君莫擔心，隻管使力就好。疼就喊出來。”到底是有經驗的人，他一麵支開了女人們，一麵準備安撫他的情緒。
“多謝。”沈孤辰扯出一個笑容，盡管下身已經疼地快沒有知覺，他都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門外那個焦急的身影，怕她會因為自己而難受。
生孩子怎麼會這麼痛？過去受過得傷痛加起來都比不過這般痛楚。他白皙的臉上早已經掛滿了汗水，神色開始恍惚，體力早已經開始不支。
成玉隻看見從裏屋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心中又怕又急。早知道就寸步不離他的身邊了，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她悔恨地都像去撞牆。
“老天爺保佑。”她虔誠地跪在地上磕頭，希望神明能聽到她的哀求。
如果真要有什麼事情，她還活得了麼？不知不覺中，辰在她的心中已經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甚至可以和她的性命相比。
傍晚時分，裏屋中隱隱傳來一聲嬰兒的哭泣。成玉卻突然癱坐在地，眼中不知覺地留下了淚水。
“大嫂，進去看看吧。”
“不，荷兒，你去看看辰怎麼樣了？再告訴我？”她承認自己真的很沒有骨氣，此時竟癱軟的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令郎君沒事，雖然早產，可是發現地早，胎位也都很正，生產還是算順利。恭喜夫人得了一位公子。”接生人擦掉滿頭汗水，笑盈盈地奔了出來。
“我去看看。”成玉撐著牆緩緩地走進去，見床上的男子正閉著眼安睡，臉色蒼白卻十分平靜。她長吸了一口氣，又看見沈荷抱著孩子小心地清洗著他身上的血汙。
成玉愣愣地盯著他，眼睛都不敢眨動。孩子的眼睛是閉著的，還看不見娘親的殷切的目光。
“好小。”成玉蹲在她的身旁，輕輕地用手觸碰著孩子的小臉。
“寶寶還沒有足月就生了，當然小。”沈荷抱著軟綿綿的寶寶，心中有些興奮。卻不知道這句話深深刺激了成玉敏感的心。
“嫂子別多心。甥兒會健康地長大的。你看他多乖巧。”沈荷撇了撇嘴，忙補救道。
“寶寶為什麼這麼安靜，都不哭？”成玉心中才好想了些，又注意到孩子不哭不鬧的，擔心道。
“夫人別擔心，有的孩子天生就喜靜，不愛哭鬧。這省了大人多少煩惱。小公子隨他父親，模樣張得美。老兒為夫人高興啊。”接生人連忙笑著安慰道。
“希望如此。”她抱起寶寶，疼惜地望著他的小臉。輕輕地將寶寶放在辰的身旁。
看著這一大一小父子倆，成玉滿足地笑了。多希望辰一睜眼就能看見他們的孩子，他一定會和她一樣感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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