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不遠處茶館。
“沒想到百花樓三年一度的花魁盛會居然如此熱鬧,來客如此多。
我看不僅林州城好多赫赫有名的商賈員外來了,亦有許多外地人特意趕來參加,周圍客棧旅店幾乎都住滿了,上一屆也是如此盛況?”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前幾屆雖然熱鬧,卻沒有如此熱鬧。”
“那這屆是為何?”
“當然,是因為百花樓新推出的花魁雲若煙,雲娘子,聽說雲娘子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有傾國傾城之姿。
不僅如此,她還能歌善舞,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百花樓裏的姑娘皆以花命名,唯獨雲娘子不在其列,可見其特殊。
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大家會兒都想來瞧瞧雲娘子的廬山真麵目,看看是否言過其實。”
“原是慕名而來,那你不去?”
“去什麼去,那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嗎?入場需要先交三十兩過門費,我哪有那銀子。”
“這麼黑!!!”
蕭佑將打探來的消息向褚鬱離悉數回稟。
褚鬱離站在窗邊,眸底幽深如寒潭,聲音有些冷:“花魁盛會?孤看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去留意今夜有哪些江南官員和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會來。”
“是。”
還有,危險的獵物最好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親自盯著為好。
……
夜色漸漸降臨,百花樓張燈結彩,紅燈籠高掛,樓內樓外一片燈火通明。
門前是熙熙攘攘的車馬人流,尤其今日更甚,把路幾乎都堵住了。
“沈富商,你來了。”
“李員外,你也來了。”
邁入樓內,甜膩濃鬱的脂粉香氣撲麵而來,有舞姿妖嬈的女子在大堂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絲竹管樂之聲不斷。
二樓雅間,幾位年輕公子聚在一起飲酒作樂,等待花魁盛會開始。
這個雅間視野極佳,可以縱觀整個大堂的情況,尤其是能清楚觀賞大堂歌舞表演。
“你們說,這個雲若煙,雲娘子到底什麼來頭,真的有傳說中那麼貌美?”
“誰知道,依本公子看,不過是百花樓吸引客人上門的手段罷了,真人庸脂俗粉一個,容恒兄,你說呢?”
大家的目光頓時看向坐在酒桌前,默不作聲一杯接一杯灌著酒水的容恒身上。
有人小聲嘀咕道:“容恒兄,今夜這是怎麼了?”
容恒今夜屬實有些反常,話格外少,來了隻知道悶著腦袋一直喝酒,連招來作陪的花娘也被他不耐煩揮手趕到了一邊。
這實在不像是容二公子往日的風格。
喝得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的容恒腦子失了幾分清醒,有些管不住嘴,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冷笑,陰陽怪氣道:“問本少爺幹嘛,你們應該問謝九蕭,謝九蕭肯定比本少爺清楚。”
“問謝兄?為何要問謝兄?”
屋子裏基本都是林州城本地有名的紈絝子弟,成日聚在一起遊手好閑,不務正業。
謝九蕭大約是小半個月前落腳林州城的,聽說是京城人士,家財萬貫,出手闊綽。
離家外出遊山玩水,經過江南。
因為貪戀江南美景,所以遲遲不離開,打算在江南開鋪子做生意。
他們也是通過容恒認識的謝九蕭,論關係,自然是容恒與謝九蕭關係更為親近些。
其他人困惑道:“謝兄莫不是認得雲娘子。”
謝九蕭斜倚在榻上,姿態慵懶又散漫,手裏把玩著酒杯,不疾不徐說道:“一麵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