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哭了。”
曹如萱誤以為一切事端皆因她而起,內心十分自責難受。
傳旨公公離開多久,她便斷斷續續掉眼淚珠子掉了多久,哭得雙眼紅腫宛若核桃,怎麼勸都沒有用。
時鶯與褚鬱離的事,為防節外生枝,在未得他首肯之前,不便於與第三人說道。
可她又不能放任曹如萱一直哭下去。
因此,分外頭疼的時鶯靈光一閃,決定按話本裏常看的才子佳人故事,現編一個什麼男女一見鍾情的戲碼糊弄她。
曹如萱聞言一愣,眼淚囫圇一抹,恨鐵不成鋼道:“錦嫿姐姐,你糊塗啊!!!
不可否認太子殿下的確仙人之姿,女子見之心喜並不奇怪,可是我都與你說了他…不行。
而且你也看見了,太子殿下性子清冷,總一副別人欠他幾百萬兩的模樣,看著就極難相處,天天靠近他,會凍死的。”
在曹如萱的心裏,太子殿下除了長得好看,身份尊貴,一無是處。
與自家“錦嫿姐姐”哪哪哪都不相配,錦嫿姐姐怎麼能看上他。
時鶯險些笑出聲,麵上卻故作情深似海,無怨無悔說道:“我不介意,我性屬火。”
“錦嫿姐姐——”
見她油鹽不進,滿臉沮喪的曹如萱不得不老生常談,把事情說得再嚴重些:“關鍵是,太子妃是宋雪薇的姐姐,聽說極為疼愛宋雪薇這個親妹妹。
宋雪薇就是仗著尚書府和太子妃的勢,在外眼高於頂看人,你今日得罪了宋雪薇,我擔心你以後入東宮,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時鶯柔聲道:“我知道,我會小心應對的,嫁入東宮之事已經無法更改,如萱你且寬心。”
時鶯的聲音有一股安撫人心的神奇魔力,曹如萱見她心意已決,不得不接受現實。
為避免她進東宮兩眼一抹黑,曹如萱決定多給她普及一些關於東宮她所知的一二事。
太子殿下的一二事。
老刺激了。
……
白日落水似是打開了什麼開關,時鶯晚上吐的是昏天地暗。
以前是裝的嘔酸水,如今是真的嘔酸水了。
這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之前在林州城容府,她不過刻意小露幾分馬腳,伺候她的春桃都能順藤摸瓜猜到她懷了身孕。
京城人多嘴雜,盯著她的人加多,若是有心深究,恐怕更容易猜到她身上掩藏的秘密。
因此她必須加倍謹慎小心。
幸好她以初到京城,飲食不習慣為由,提前準備了一罐開胃酸話梅。
現下派上用場了。
時鶯吃了幾顆酸話梅勉強壓下喉間翻湧起來的陣陣不適,靠在榻上蓋著薄被,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睡到了何時。
月黑風高,她迷瞪瞪醒來看到有個熟悉的黑色人影坐在榻邊。
她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抬手揉了揉眼睛。
那人聽到她醒來的動靜,開口問道:“你可有哪裏不適?”
一句話把時鶯徹底整清醒了。
“太子殿下。”
居然是真的。
時鶯笑了笑,調侃道:“沒想到堂堂太子殿下,也會行翻牆夜探女子香閨之舉。”
褚鬱離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似有些煩悶與別扭,倏地站起身,冷冷說道:“還有閑心開玩笑,想必落水於你身體並無大礙,好好養好孤的兒子,不準再有下一次。”
時鶯微微支起身,伸手扯住他的衣角:“等等。”
“何事?”
時鶯語氣一本正經說道:“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既然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