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隻剩下了掌櫃一人,除了額頭上有些磕傷,並無大礙,馬車還載貨物損失不大,財物卻被洗劫一空。
掌櫃驚魂未定,老淚縱橫的跪在馬前,感謝幾位將軍的救命之恩,甚至對著宋錦娘都拜了三拜。
宋錦娘抱著受了驚嚇的幀兒,看著橫七豎八屍體被裝上車,越發後怕,脊背繃的緊緊的。
她雖然長在市井,潑皮無賴見的多了,跟人打架打的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也有,可這樣慘烈的場麵也是第一次見,說不害怕都是假的。
今日是他們母子出行幾個月以來最凶險的一次,若是沒有趕上兩位將軍回城,他們母子跟這些人也是一樣的下場了。
邱老大還會不會再找到她?
她當時是真的想讓邱老大死,若是被他尋到,她和之行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商隊馬車和她的牛車,拉慢了行軍速度,隊伍徐徐前進,朝著原州城的方向進發。
辛周虎這一路上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宋錦娘的身上,他看女人的眼光向來毒辣,家中小妾雖算不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也個個都是姿容姣好的清麗佳人。
他絕對不會看錯,若是帶回後宅去好好將養一段時日,必定是一副傾國傾城的姿容。
辛周虎趁著顧瑞霖不注意,就湊到了宋錦娘的身邊去套話。
宋錦娘知道他是來套話的,隻是她不明白,她這一路連臉都不敢擦拭,這位將軍怎麼還是注意到她了呢?
宋錦娘警惕的抱著幀兒,有一搭無一搭的搭著他的話,也小心觀察著這位將軍,也試探著他的用意。
這男人肆無忌憚的眼神讓她厭惡,心思卻是單純的很。
他這人,也就隻是麵上帶著幾分猥瑣,語言從沒有任何的冒犯之處,比那些麵相斯文,卻隻行齷齪之事,還自稱君子的人好多了。
宋錦娘心裏有了幾分篤定,便亦真亦假,連哭帶訴,淒淒楚楚的說了些自己的遭遇和來原州城的目的,一雙杏眼格外的真誠坦蕩。
到原州城時,到底還是沒趕上時候,城門已經關閉,辛周虎提議通報守城將,再開城門,卻被顧瑞霖拒絕了,既無特殊情況,又無加急令,就算他是鎮遠侯公子也不可不守規矩。
看著母子兩人在寒風中瑟瑟相依,辛周虎那股子憐香惜玉的勁兒瞬間上頭,甩手就將自己的那間房給了母子倆住,還囑咐著驛站管事好生伺候。
轉臉就屁顛屁顛的去尋顧瑞霖,顧瑞霖已經解下甲胄,赤裸著上半身。
燭火之下,古銅色的皮膚有了光澤,身高足有八尺,虎背猿腰,如蒼鬆,又淩厲如槍。
聽到有人推門而入,不急不緩的回了頭,劍眉虎眼帶著寒光。
“何事?”
辛周虎樂嗬嗬的關上門,一邊說一邊在桌前給自己倒茶水,三口一碗,足足喝了三碗熱茶才停下。
“打聽清楚了,小娘子姓江,閨名雲娘,丈夫進京趕考路上病死了,新寡又受族人欺淩,無奈之下才帶著三歲幼子前來原州城。虛年雙十,正好的年紀,絕對是個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