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坐在灶火邊看書的雲娘,被這敲門聲嚇了一條,站起身的同時也屏住了呼吸。
敲門的顧時心裏十分複雜,自從回了原州城後,他家爺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
難不成是真的看上了這個年輕寡婦?
他覺得實在不該,無論是在原州城還是在京城,他家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怎麼就偏偏看上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寡婦?
雖說那江氏是有幾分顏色,可也算不得什麼傾國傾城的姿容,而且還三番兩次的拒絕了他家爺......
“是誰啊?”
雲娘頭皮發麻,她來原州城的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並不多,能半夜敲她鋪子們的更是屈指可數。
這大過年的,左鄰右舍多數都回了老家去過年,這個時候,她更不可能隨便去開門了。
門外的顧時,回頭看向自家爺。
似乎江氏並不知他家爺的姓名,他就算報了,江氏也未必知道。
顧瑞霖嗓音低沉帶著醉意“是我。”
雲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雖說這嗓音帶著醉意,比下午更加沙啞,但她能分辨的出了!
這大半夜的,他怎麼就找來了?
“公子是有何事?家中無男丁,就不開門迎公子了。”
她不用去打聽,也知道這位將軍的品級要比辛周虎高,辛周虎都要叫他一聲大公子。
再往深裏想一想,他的年紀是與鎮北侯家的大公子也是能對的上的。
她不能把人得罪的太狠了,可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勸退這位將軍啊。
顧瑞霖往前挪了挪,隱約聽清了她說她不開門。
又拒絕他是吧!
東西不肯收,話不讓說,門也不肯開!
事不過三,她拒了爺三次!
顧瑞霖隻覺火大,那火氣從胸腔一直熊熊燃燒到了腦子,扶著門框大著舌頭惡狠狠道:“顧時,給爺把門卸了!”
“是......”
本能應聲的顧時,瞬間脊背都僵住了,眼睛瞪圓了看向自家爺,跟在後麵牽著三匹馬的顧雨也好不到哪裏去,手上的韁繩都抖了三抖。
他家爺很少醉酒,即使醉了酒一般也都是尋個地方睡覺,今日這是怎麼了?
這要是放他家爺進去,萬一做出什麼事情,侯爺還不得把他們倆打死?
雲娘站在門內,聽了他的話,僵了一瞬哆哆嗦嗦的找出了菜刀握在手裏,緊緊盯著那扇門。
那人顯然是喝多了,若真衝進來,她.....他們母子還有活路嗎?
“爺,不能破門。入夜了,要不咱有什麼話還是明日來說吧?”顧時小心翼翼的勸道。
“哦,天黑了。”顧瑞霖抬頭看了看已經掛在天邊的月亮,木訥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揚著腦袋道:“江氏那你出來,爺有話要說。”
顧時剛鬆下半口起,瞬間又提了起來,他家爺到底是聽沒聽懂他說的?
雲娘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學著他仆從的話,聲音盡量保持溫和不似剛才那樣生硬。
“將軍,今日太晚了,有什麼話明日天亮了再說可好?”
顧瑞霖擰著眉,似是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明天說。”
腳步聲漸行漸遠,雲娘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人居然這麼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