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娘細察入微的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垂了垂眼眸,似乎道理也是講不通的。
江雲娘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可笑,自己就算重活一世,也一樣擺脫不了做外室的命運。
“爺再給你幾日考慮的時間,等回了原州城,你若不願......那便再說。”
江雲娘抬起眼眸驚訝,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差別?
“自己走,還是爺抱你走?”顧瑞霖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錯,依舊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江雲娘“......”
太陽快要落山了,再僵持下去,晚上就趕不到驛站了。
“我自己走。”
亂石灘果真是難走,江雲娘時刻注意著腳下,卻也很難走穩當,再看旁邊的顧瑞霖走一步等一步,如履平地,差別可真大。
康平不知何時換了衣裳,穿回了青藍色衫子,受傷把玩著虎頭帽,跨在顧雨的馬背上,不知是在個顧雨說什麼,兩個人都笑眯了眼。
顧瑞霖見她抬眼就是朝著那小家夥兒看去,心裏又有些不舒服了,沒話找話道:“今日運氣算好,前幾日山上下了場雨,這小河裏還有些水。”
江雲娘回眸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顧瑞霖,她並不關心這河的水從哪裏來的呀。
顧瑞霖見她看過來,立刻露出笑容,伸出一隻手臂前去扶她。
“這些石頭都是往年爆發山洪時,衝下來的,時間久了,河岸兩邊就都成了亂石灘。”
江雲娘回頭看了看,並沒有理會他伸過來的手,發問道:“那為什麼河的那邊又是沙漠呢?”
“那邊便是漠北規模對大的沙漠,這片沙漠阻斷了涼州與靖國之間的聯係,讓靖國少了一個敵人。”
“別看拉姆河不寬,水量也不充足,但它卻阻擋沙漠前進的腳步,有它的存在,才沒有讓原州城成為沙漠之城。”
江雲娘點了點頭,繼續費力的誇過腳下的大石頭,顧瑞霖的手臂卻一直未收回,護在她的身側。
江雲娘到了岸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到了康平身邊,將那虎頭帽扣到了康平的腦袋上。
“傷才剛剛好,招不得風。”
“嗯!”
康平十分乖巧的整理好虎頭帽,將額頭上的傷口遮的嚴嚴實實。
顧瑞霖跟在江雲娘的身後,耐心的看著母子倆之間的交流,可江雲娘囑咐完了康平,卻沒有挪動的意思,而是往隊伍最後麵張望。
雲娘在找她的牛車,殊不知她那牛車,早就被顧雨送給了商隊,哪裏還能找到牛車的蹤影。
“走了!追風來。”
聽到主人的指示,追風甩了甩腦袋,歡快的從不遠處跑過來。
“上馬。”
江雲娘看了看眼前這匹比自己還高出許多的馬,腦子有些暈眩。
她連驢都沒騎過,更別說是馬了,還是這麼高大的馬。
讓她上馬?
這位爺也太看得起她了。
“手抓住馬鞍,左腳踩馬鞍。”
江雲娘的手剛剛觸碰到馬鞍,追風十分不耐的大了個鼻響,踩著小碎步朝著邊上挪了挪,嚇的江雲娘立刻收回了手。
顧瑞霖牽著韁繩,拍了拍追風的肩。“不許動!”
追風果然不動了,江雲娘鼓起勇氣再次伸手抓住馬鞍,左腳抬高最高差點兒沒夠到馬鞍,還沒等她使力氣,屁股被人托起,稍稍借力就穩穩的坐在了馬鞍上。
緊接著顧瑞霖也跳上了馬背,兩人共乘一騎,緊貼在了一起,江雲娘不自在的往前挪,下一刻就被一隻大手卷住了腰。
“別動,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