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送你的東西,你都敢當?”
“不是......你、江氏!你太過分了!”
顧瑞霖忍著想把江雲娘從懷裏扔出去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中瞬間有了一絲涼意。
“在哪兒當的?當票呢?”
江雲娘“二十裏鋪,紀氏。沒有當票,死當。”
二十裏鋪,死當?!
真是要被她氣死了!
等等......
二十裏鋪跟這裏是相反的方向,這是又給爺留的迷魂陣,顧時到現在還沒發現,他是不是該慶幸。
若是真在二十裏鋪發現了那對手鐲,他大抵也會朝著二十裏鋪的方向去找人,等朝著那個方向找不出蛛絲馬跡之後呢?
到那時,人恐怕就出了漠北的管轄,再想大張旗鼓的去找,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顧時辦事何時也這般靠不住了?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鐲子的消息嗎?
自己的人接二連三辦事不力,他還慶幸個屁,該警醒了才是。
“當了多少銀子?”
江雲娘想掙紮出來,卻沒能成功,沉吟片刻道:“五百兩。”
她當時是連同金簪一同打包典當的,那對鐲子也就莫約是五百兩的價格吧。
她知道那鐲子遠比五百兩高,可她沒有來路證明,當鋪肯順當的收,已經很好了。
更何況她要是離開漠北,自然也沒打算再贖回來,當然是死當。
顧瑞霖哭笑不得:“爺挑了一下午,跑了三家首飾鋪子,花兩千兩銀子給你買的鐲子,被你五百兩就賣了?!”
“我哪兒知道那鐲子值多少銀子。”
兩千兩銀子啊?
那是有點兒可惜了,那樣成色的鐲子,還真不多見。
江雲娘抬起頭,小心打量他的神情。
這......就不生氣了?
剛才還挺嚇人的,這男人真的隻是看起來凶神惡煞。
“爺若是英年早逝,定是被你江氏氣的!”
江雲娘收回目光,低眉順眼的噙著笑意。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爺若是英年早逝,肯定是因為爺的氣量小。”
“嗬?~”顧瑞霖伸手捏起江雲娘的下顎,低頭湊近了些。
“你的意思是,爺不能生你的氣,生了你的氣,就是爺氣量小?”
拐著彎兒的罵他呢?
膽子不小!
膽子能小嗎?
砸傷了他的暗衛,喬裝逃跑,還給爺擺迷魂陣,若不是爺一眼認出了不對之處,恐怕還真就讓她詭計得逞了!
“我可沒說,是爺自己的猜測罷了。”
他要這麼理解也成。
顧瑞霖盯著她那隱隱上揚的唇角兒入了迷似的,不願移開。
“那你可得盼著爺長壽!”
江雲娘在溫暖的鬥篷中,冷不丁的大了個寒顫。
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不會真的要拉她陪葬吧?
顧瑞霖那認真堅定的眼神,讓她相信了他的話,這個男人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主兒。
“雲娘,別走了。就留在爺身邊,爺護著你們娘兒倆。”
江雲娘默默掙脫下顎的束縛,移開目光,沒說話。
說了又有什麼用?
他真能放他們母子走嗎?
都多餘問!
顧瑞霖默默收回那隻被他擺脫的手,藏在鬥篷下,跟著雲娘的目光,看向篝火。
柴火劈裏啪啦發出陣陣響聲,鳥叫蛙鳴、蟲飛兔跑,城外的夜還真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