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知道那三夫人是什麼性子,她說的話,咱們聽聽就行了,又何必跟她嗆話兒。”
汪氏前腳走,顧清芳的奶嬤嬤容氏就急急忙忙的進了門。
“那三夫人麵上看著柔弱,爽朗,事實上最是記仇,您這親事還沒個著落,又何必與她爭執?”
“若是名聲上有個什麼損失,姑娘的親事......”
顧清芳原本就憋著火兒,此刻容氏再這麼一說,她就更是窩火了。
“名聲損了,大不了就不嫁!難不成偌大的侯府,還能少了我一口飯吃?”
她就是忍讓過了頭,三嫂才會跑到她這裏來肆無忌憚的挑撥離間!
“哎呦我的姑娘啊!這都說的是些什麼話哎~可讓老奴心痛死了喲~”
容氏撫著心口,說這話兒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姑娘啊,這世上哪裏有女子不嫁人的?姑娘是侯府的姑娘沒錯,可姑娘今年已經過了及笄之年,親事卻還沒個著落。”
“世子爺這門親事不知讓多少人看了笑話,姑娘的親事就更加艱難了。”
“原本三夫人已經派人傳了家書去,幫忙打聽合適人選,您說您如今這麼一鬧,汪氏還能說您的好話嗎?”
“我的姑娘唉~老奴的姑娘唉~您說您打小兒身子就弱......”
顧清芳捏緊了帕子,一雙小手緊握成拳藏在袖子裏,雙眼通紅咬著下嘴唇隱忍著。
許久才嗚咽出聲兒“嬤嬤!別哭了,你、你哭的我心煩意亂,大不了我往後不與幾位嫂嫂爭執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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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出了顧清芳的院子,又一路繞到了二夫人崔氏的門前。
“三夫人,我家夫人早起身子就不爽利,今日就不見客了。”
汪氏吃了閉門羹,撲朔著眼睛,回了自己的院子。
崔氏坐在秋千架上,晃晃悠悠的蕩著腿,看到傳話的喜梅進來,從邊上撚了顆梅子放在嘴裏。
“人走了?哭著走的吧?”
喜梅掩著嘴笑道:“哭沒哭,奴婢沒看到,不過來的時候就紅著眼眶呢。”
“夫人不是說,咱們不能隨便跟三夫人為敵麼?”
“本夫人跟她為敵了麼?本夫人隻是不舒服而已。”
那汪氏是想幹什麼,她還能不知道嗎?
先去了清芳那裏,又跑她這裏,這是挑撥離間,還沒等江氏進門,先拉好陣營。
自以為是,她就算不喜江氏,也輪不到汪氏來給她點炮仗,拿她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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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顧雨帶著從杜夫人那裏領來的五個女使,進了辛府。
“奴婢凝霜。”
“奴婢秋瑾。”
“奴婢蓮香。”
“奴婢宜蘭。”
“奴婢桂芳。”
“見過江娘子,江娘子安。”
一進門江雲娘就認出了凝霜,那日雖然是夜裏,看不大清樣貌,但 杜夫人身邊幾位身穿皮甲的女使,卻讓她印象深刻。
這位凝霜姑娘她記得,左邊臉頰到耳根有條一指長的疤痕,皮甲披身英氣十足,許是有那條疤痕在,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怎麼將杜夫人身邊的得力女使都送來了?杜夫人舍得?
“幾位都是侯夫人身邊的得力人手,跟了我實在是委屈了各位,從今往後有勞各位了。”
“夫人說了,今日隻要江娘子肯收奴婢們,從今往後奴婢們就是江娘子的奴婢。往後江娘子便是奴婢們的主子,江娘子不必如此客氣。”
江雲娘點了點頭,仍舊讓凝霜做一等女使,其餘人為二等。
多問了幾句才知道,這些女使都是會拳腳功夫的,凝霜如今也不過跟她差不多的年紀,還有軍功在身,武藝也是杜夫人身邊數一數二高的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