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芳看著趙大夫急促的背影,心裏更是不好受,眼淚差點兒掉了下來。
“嬤嬤你這是做什麼?趙大夫是大哥請來的神醫,給母親診治好了多年的頑疾,您怎麼能這樣對待他?”
容嬤嬤卻不以為意,冷眼瞥著遠去的背影。
“他那年紀哪裏配的上一句神醫,不過就是世子爺客套罷了,他還真拿自己當神醫擺起譜來了?”
“少年郎的心思,姑娘如何會懂,他那個樣的,最是會撩撥深閨女子的心。”
“姑娘您是千金之軀可不能上了他的當!”
顧清芳被容嬤嬤幾句話堵的啞口無言,羞臊不已,漲紅著小臉兒疾步往自己院子裏走。
回到屋裏才冷靜下來,隻覺得大嫂和趙大夫這些日子因為她忍受了不少的委屈,若是任由嬤嬤如此,她日後恐怕無顏再見人了。
“嬤嬤,大嫂進了侯府的門,便與我是一家人,您不可再說三道四貶低於她!”
顧清芳的態度十分堅決,看似十分認真,容嬤嬤心裏打了個顫,心裏倒並不怕。
“我的好姑娘啊,您莫要被她兩句話哄了去,那江氏原本就是......”
“叫世子夫人!”顧清芳冷著臉沒有回頭,語氣更加淩厲。
容嬤嬤手中的帕子緊了幾分,麵色不大好,回頭瞧了瞧屋裏的兩個小丫頭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小丫頭猶豫了一番,又看了看顧清芳,低頭出了門。
“姑娘今兒個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容嬤嬤仔細觀察著顧清芳,往前探了一步。
顧清芳撇過臉去不肯看她隻道:“嬤嬤莫要忘了,您也是我顧家的奴仆。如此作賤我大嫂,若是讓大哥知道了,該與我生出嫌隙了。”
“趙大夫無論如何也是我顧家請來的客人,又是治好母親頑疾的大夫,您也不該如此態度!”
容嬤嬤喉嚨梗了梗,‘為您好’之類的話,卻如何也吐不出,愣愣的瞧著顧清芳回過頭。
“嬤嬤若是執意如此,我便隻能求母親,讓您到莊子上去容養了。”
容嬤嬤恍恍惚惚的出了門,站在門前愣了好一會兒,才掉下一顆眼淚來。
姑娘,她的姑娘,她自小養到大,凡事親力親為,當做親生閨女的姑娘,竟然......
竟然要趕她走!
這究竟是受了誰的挑唆,受了誰迷惑!
“嬤嬤這是怎麼了?”守在門前的小丫頭,瞧著嬤嬤暗自落淚,提著膽子上前問了一句。
“有你什麼事兒了,小賤蹄子收好姑娘,莫要操心不該操心的事兒!”
容嬤嬤往前跨了一步,轉過頭來幽幽道:“今日之事若是傳到院子外頭去,仔細你的皮!”
江雲娘晚間練習了基本功之後,又拉弓五十開合,到了夕陽落山後,才披上衣衫回院子去。
杜夫人晚膳過後就知道了清芳與容氏的事情了,一時間也不知該是喜還是憂。
“嬤嬤,是我這做娘的對不住清芳,若不是當當初的衝動之言,也不至於讓容氏如此放縱。”
“是我為了維護侯府的名聲,委屈了清芳這麼些年。”
栗嬤嬤是知道其中緣由的,當初夫人的話一出,就被宣揚的滿到處都是,就連盛京之中也無一人不感歎容氏一家的忠心可照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