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起身時,小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昨日應她的那一套首飾,都已經放在了她的梳妝台上,釵環,耳鐺,步搖七八件兒,於昨天那兩件兒都是取了同一塊料子,整整齊齊的一套。
江雲娘十分歡喜,簡直是愛不釋手,在銅鏡前比劃了半晌,想著練武不方便,也隻取了一隻最素淨的簪子,讓顧瑞霖幫她插在了發間。
“瞧你那見錢眼開的樣子,這下高興了?”他媳婦兒見錢眼開的樣子也好看!
江雲娘努了努嘴,把玩著另外一支簪子,歪過腦袋瞧著他認真道:“我這可不是見錢眼開,這些東西比銀錢貴重多了。都是爺對我的一片心意,銀錢哪能買的到?”
顧瑞霖跟在媳婦身邊,寸步不離的跟到演武場,看著江雲娘和幾個小的練功,自己站在一旁抱著胳膊傻笑著。
杜夫人實在看不下去,提早收功,從演武場出來便道:“天冷路滑,你就別帶著你媳婦往我那裏跑了。朝露,也跟老二家的說一聲兒。”
“是。”顧瑞霖笑嘻嘻的應了一聲兒,轉頭對江雲娘眨眨眼。
杜夫人離開沒兩步,顧瑞霖便牽起了江雲娘的手,旁若無人地道:“小心路滑,若走不了,爺抱著你走。”
“哪有那麼滑?我自己能走。”她可沒他那麼厚的臉皮。
康平跟在兩人身後,緊盯著兩人的後腳跟,後槽牙都是酸的,原本還想找機會跟爹說說話......
今日還是算了吧!
滿身酸臭怪熏人的。
“那成,爺護著你。”
不是說昨個兒兩人吵架了麼?看樣子也不用給爹上眼藥了,感情還越吵越好了?
“冷不冷?讓人給你取個手爐來。”顧瑞霖往前邁一步等半步,注意力全在江雲娘的身上。
“不冷,就半截路,用不著。”
江雲娘麵頰發熱,也不知這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當著孩子的麵呢,一點麵皮都不顧了?
“爹,娘,我去找念章他們玩兒了,等會兒直接去先生那裏上課。”
此地不宜久留,他還是趕緊溜吧!
“慢些,路滑別跑。”
康平跑著跳著離開,像是完全沒將江雲娘的話聽進去,江雲娘搖了搖頭,瞧了身邊的顧瑞霖一眼,繼續往前走。
回到屋裏江雲娘解下鬥篷,搓了搓手,到了裏屋去,捧了隻稍大些的匣子遞到顧瑞霖麵前。
“昨兒個給爺賠了不是,今天也把賠禮補上了。”
“爺哪兒需要你賠禮......”
顧瑞霖笑的靦腆,嘴上說著,卻在身上擦了擦手準備去接匣子。
“爺不需要那就算了。”江雲娘火速收回雙臂,將匣子抱在懷裏。
“哎......說了給爺,怎麼能收回去!”
顧瑞霖眼疾手快一把從她懷裏將匣子奪出來,放在桌上小心打開。
匣子裏是一大一小兩隻赤金發冠,還有一對赤金獅頭帶扣。
江雲娘的指著那隻小的發冠道:“這隻爺穿戴甲胄應當也能戴。”
顧瑞霖將那隻大的取出來,遞給江雲娘。
江雲娘心領神會,接過發冠,轉回屋裏去拿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