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掌櫃,上元節我要訂廂房,還聽那女孩唱曲兒。”
桂芳眼前一亮,夫人說十五會來聽那丫頭唱曲兒,那十五之前,酒樓就一定不會讓這兩個人出什麼意外!
桂芳應下提著裙子小跑進了酒樓,江雲娘抬頭看了一眼無波無瀾的顧瑞霖,心頭一酸。
沒等顧瑞霖伸手攙扶,自己提著裙子準備邁腳上車。
顧瑞霖剛剛伸出的手,縮回來,緊接著伸出雙手,將江雲娘舉上了車。
江雲娘來不及震驚,堪堪站穩,就又被塞進了車廂,顧瑞霖也緊跟著進來。
車廂裏點著一隻小油燈,十分昏暗,顧瑞霖不看江雲娘,直挺挺的坐在一邊,看不清是什麼神色。
江雲娘也跟著沉默了一陣子,默默伸出一隻手附在他的手背上。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江雲娘並未得到他的回應,小片刻之後,江雲娘心裏湧著陣陣酸意,那隻手動了動,緩緩的往回縮。
整隻手就要撤回來的時候,顧瑞霖反手便將她那隻手拉回來握在了手心,依舊不言不語,神情不改。
“爺生氣了?”江雲娘喉嚨幹澀,心裏忐忑的問。
“嗯。”
顧瑞霖‘嗯’的一聲,江雲娘忐忑的心更是突突地跳起來,這事兒沒法解釋,無論她如何解釋都抹不去過去,解釋的多了,恐怕她家爺更得多心。
顧瑞霖側目瞥了她一眼“不是生你的氣!”
好在雲娘是把那狗東西攔在外麵了,若是放進了門,才真是把他氣死了!
他生氣!
氣的是蕭景然那狗東西,竟然選擇了權勢,娶了珍和郡主,卻又裝出一副深情,忘不掉的樣子,來哄騙雲娘!
花言巧語,狡猾至極!
呸~卑鄙無恥!
可他那模樣,再配上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萬一哄住了雲娘......
顧瑞霖脊背又僵直起來幾分,低頭瞧瞧手心裏那隻白皙的小手。
不會,他家雲娘哪有那麼好哄!
今日尚好的興致,全被那狗東西給毀了!
還有他身上那身衣裳......
就算他們齊國公府日子難過,那珍和郡主也不至於讓她家夫君穿粗布,顯然那衣裳顯然是有些年頭了,都不知洗了多少回。
能穿來見雲娘,那必定是有些來頭的!
爺可記得,她從前跟爺說,不會針線活兒的!
顧瑞霖一路沉默,原本今日都下定了決心,不吃醋了。
誰曾想這短短的一路,又讓他灌了滿腹的酸水!
不成,他今日若是不出了這口氣,明日就得被這酸水泡個半死不活!
顧瑞霖送江雲娘回到了院子裏,自己連門都沒進“你先回去歇息,我晚些回來。”
“爺!”江雲娘慌張抱住他的一隻手臂,眼裏漸漸充盈了水光。
顧瑞霖渾身軟了軟,語氣也溫和了不少,耐心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就是有點事情要辦,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