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瑞霖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陪著秦王前去各地災區,查看受災和賑災的情況。
江雲娘怎麼可能會不擔心,賑災賑了兩年,流民卻越來越多。
災民變成了流民,流民又變成了暴民,這其中明擺著就有問題。
受洪澇災害的,並非一郡一縣,派出的賑災官員,和當地官員,顯然是沆瀣一氣,擰成了繩子。
秦王此去,必定困難重重,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存在。
果不其然,在秦王出發的第三日,就遇到了刺殺,好在有顧瑞霖帶人護住了秦王。
消息很快也傳回了盛京城。
剛剛開年,又是暴民,又是巡察使被刺殺,皇帝的憤怒可想而知。
顧瑞霖傳信讓江雲娘這些日子,深居簡出,就算必要出行,身邊也不能離人,護衛更是要多帶。
江雲娘雖說是交好了幾家夫人,卻到底是融入不了這盛京城的婦人圈子的。
她不去,那些夫人姑娘們,還自在些。
江雲娘接下來的日子,就整日巴望著朝廷的動向和自家爺的行程,實在沒事情的時候,就去後院練武,練習弓箭。
秦王被刺殺的消息傳入盛京之後沒兩天,皇帝接連派出了幾隊人馬,各自都帶著督查使,分頭前往了災情上報的比較嚴重的縣。
江雲娘無所事事的過了幾日,突然想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洪澇災害第一年,蕭景然就領了賑災的差事,還立功不小,可這一世。
蕭景然提早成了晉王的乘龍快婿,賑災的差事卻沒落到他的頭上,隻在盛京領了閑職。
說是陛下近臣,細細數來,皇帝讓他辦的事情卻是屈指可數的。
更沒有什麼可以立大功的機會,說白了,就是表麵風光罷了。
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上一世,蕭景然與珍和郡主的婚事拖了三年,蕭景然沒成為晉王名副其實的乘龍快婿,所以更信任他?
這一次外出巡查的差事,也一樣沒有落到蕭景然的身上。
他有沒有主動請纓,她就不知道了。
但不管因何而變,隻要蕭景然仕途不順,沒有實權,她都是高興的。
偶爾幸災樂禍一下,心情還是挺爽快的。
上元節之後,邢悅來過兩次,不用顧及顧瑞霖,每次都會多留一個時辰,到了傍晚才肯回家。
不知不覺就已經半個月過去了,顧瑞霖的消息,從每天傳回來一回,到現在,三五天才能收到一封。
看樣子,遇到了不少的麻煩。
“夫人,崔家二公子前來拜會,得知世子爺不在府上,與管家寒暄幾句,讓管家代為問候您,就離開了。”
江雲娘點了點頭,府中沒有男主人,自然是沒辦法招待他的。
江雲娘也想起了那張稚嫩帶著書卷氣的臉頰,崔家二公子是個明媚張揚的少年。
雖說都是讀書人,崔明遠與大姐夫杜斯年,卻有很大的區別。
大姐夫是那種內斂沉穩,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而崔明遠,才華橫溢,肆意張揚,見過兩回,他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樣。
千人千麵,果真如此。
這個時候,前來拜會,該是要出發前往原州城與清芳訂婚的吧?
“讓管家派人送一送,囑咐崔二公子,這一路流民甚多,讓他多帶護衛,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