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初,暴民才被平安伯孟虎盡數剿滅,作為主帥的孟虎,也身負重傷,沒等到回京那日,便離世了。
大軍凱旋回京,原本是喜事,卻因主帥重傷不治的離世,平添了幾分陰霾。
朝廷原本可用將帥就不多,如今連損兩員大將,這讓皇帝周安瀾的心裏也不怎麼好受。
江雲娘在府裏的日子,枯燥卻不無聊,整日將自己的時間安排滿滿的,她家爺來的時候,教她用的雙刃劍,她如今也使得順手了,射箭不敢說是百發百中,十箭裏有九箭正中靶心是沒有問題的。
她與淩雲閣也磨合的差不多了,用起來得心應手,盛京乃至整個靖國的消息,她基本都能第一時間得到。
秦王這趟出行,幾位官員買凶刺殺的證據,也是她利用淩雲閣拿到,交給了顧瑞霖。
康平如今字寫的越來越好了,年前一月一封,現在已經可以半月十天就寫一封了。
康平說康安長得壯實,連他都快抱不動了,也說了許多趣事,也算是讓她解了思子之苦。
漠北又開始戒備了,不知是不是婆母預料的大戰在即,她現在就算再擔心,也有心無力。
洪災貪腐案子,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也不知她家爺什麼時候能回來。
後日賢妃要出城到龍泉寺去為國祈福,命從四品以上誥命夫人隨行,江雲娘細細算算,皇帝打年前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沒什麼動靜了,若是他想奪淩雲閣,該是坐不住了吧?
隻是,他不會天真到,以為她死了,淩雲閣就能落到他的手上吧?
也可能是,他隻是單純的想讓她死?
嗬~
皇帝究竟是為何要殺她已經不重要了,她隻要提早做好準備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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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然極力爭取到了外派的差事,四月初回到盛京,握在手裏的功勞卻不大,同行之人,要麼升遷,要麼又派了差事,可他閑散了半個月,不但差事沒有音信,連皇帝也不曾見他。
與珍和郡主和離的事情,晉王府和齊國公府都不答應,他也隻好跟珍和郡主就這麼僵著。
緊盯鎮北侯府的人說,錦娘鮮少出門,必要出行,身邊也都跟著幾個訓練有素的護衛和女使。
看樣子,顧瑞霖看她看的很緊。
想要單獨見麵,恐怕難上加難。
賢妃出城祈福這一日,蕭景然上完早朝便回到了府中,他如今是個實實在在的閑散人了。
“世子爺,晉王殿下請您去釣魚台。”
蕭景然現在是渾身的不順當,提到晉王,他又忍不住的蹙起了眉。
晉王已經快兩年不肯見他了,就連早朝也鮮少去上,為何現在要見他?
這也不是什麼想不通的事情,當初晉王認同珍和郡主的做法,促成他們的婚事,不就是看中了他的才能嗎?
如今他失了陛下的恩寵,晉王想重新利用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蕭景然換了衣裳,便朝著釣魚台去了。
晉王一身布衣,頭戴鬥笠,一把竹椅,一隻釣竿,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青石板鋪平的釣魚台上。
蕭景然靠近,晉王未曾回頭。
“敬之來啦!”
“晉王殿下安。”蕭景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晉王依舊未曾回頭,嘴角微勾道:“怎滴?如今本王失了權勢,連一聲嶽丈都配不上了嗎?”
蕭景然緩緩站直了身體,並未回答。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