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娘驚叫一聲,震驚又無措的看著蕭景然,慌張道:“天呐~蕭世子,怎麼會是你!”
“我~你~哎呀~我以為是刺客,抱歉,抱歉!”
蕭景然被踹了肚子,半弓著身子,聽到江雲娘此言,再看她那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又與她剛剛拿劍紮人的模樣相重合。
嘴巴一張一合,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也隻憋出了兩個字。
“無礙。”
桂芳憋著笑抿住了嘴,凝霜和秋瑾不動聲色的回到江雲娘的身側,警惕的看著蕭景然一行人。
“蕭世子剛剛在叫誰?不會是又認錯了人吧?”
蕭景然一雙眼眸緊盯著江雲娘帶著幾滴血痂的麵龐,神色複雜,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
“錦娘......”
“蕭世子!本夫人姓江,閨名雲娘,並非是你口中的錦娘。”
“我雖不知蕭世子口中的錦娘是誰,卻也看出來了,大抵是蕭世子十分在意的人。”
“不過我還是勸蕭世子一句,過往已矣,你該珍惜你如今的妻兒。”
江雲娘將‘妻兒’兩字,咬重了些。
這個‘妻兒’自然指的是珍和郡主和她的女兒。
江雲娘明眸皓齒都不帶任何情感,這讓蕭景然倍感無力又絕望,錦娘二字,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口中吐出了。
沉重的馬蹄聲再次由遠至近,眾人先是警惕,而後又放鬆下來。
是他回來了!
江雲娘回過身望去,扔掉了手裏的箭羽,滿懷期待的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蕭景然。
蕭景然挫敗難言,胸腔如灌冷風,腹痛讓他連腰都直不起來。
看到她滿懷期待的轉過身去看著遠處的馬隊,酸澀難當的紅了眼。
顧瑞霖一馬當先,甩了隊伍數十米,匆忙趕過來,遠遠的瞧到江雲娘無事,胸腔裏才鬆快了些。
定睛再看,江雲娘身後之人,那顆心又提起來了,臉色也更黑了。
江雲娘裙角飛揚的朝著顧瑞霖奔過去,顧瑞霖的神色這才恢複如常,甚至露出了幾分笑意,勒馬跳下馬背,張開雙臂接住了江雲娘。
顧瑞霖將人攬在懷裏安慰了一瞬,又立刻鬆開,上下打量著。
“讓我瞧瞧受傷沒有?受驚嚇了吧?別怕。”
江雲娘紅了眼圈,這幾個月的思念和剛剛受驚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搖頭抱著顧瑞霖不肯撒手。
她身上連一絲擦傷都沒有,凝霜她們和護衛將她護的極好。
“沒受傷就好,肯定是嚇著了!沒事了哈,咱們回家。”
他媳婦哪遇到過這種情景,周安瀾那孫子!
顧瑞霖心頭像是壓了塊巨石,那巨石也隻能往下沉,壓在心底憋著那口惡氣。
“顧雨,留活口了沒有?”
“留了,奴才將他的毒牙打掉了,還留著一口氣。”
顧雨提著一個滿麵鮮血的黑衣人,剛要靠近就被顧瑞霖製止了。
“帶回去審,套車先回府。”
蕭景然眼看著江雲娘投入顧瑞霖的懷抱,心口的痛絲毫不比腹部差,強壓著渾身的酸澀,朝著夫妻二人靠近。
“你怎麼在這裏?”顧瑞霖眼裏難掩嫌惡。
蕭景然不在乎顧瑞霖如何看他,他隻要錦娘無事便好。
“顧世子,今日之事,是晉王一手策劃,為了讓你與陛下......”
“嗤~蕭景然,你猜晉王為何要讓你知道這些?”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蕭景然竟然是這樣的無腦之人!
顧瑞霖護著江雲娘朝著馬車的方向去,隻留蕭景然一人愕然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