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了兩刻鍾,馬洪濤還是得整理身上的行頭,前去見一見那位盧先生。
誰不知道,這位盧先生可是輔佐了鎮北侯世子多年,陪著顧瑞霖在盛京周旋多年的謀士,寫的一手好文章,是個本事了得的人物。
他馬洪濤是個粗人,卻是個愛才之人,隻恨自己手底下沒有這般有本事的謀士,才讓他處處小心,這麼多年一直如履薄冰。
盧慶軒沒為換衣裳,還是趕路的那身行裝,胳膊上還帶著傷,十分狼狽的站在大堂,見到馬洪濤連忙迎了上去,那神情倉皇,如同驚弓之鳥。
“鎮北侯府盧慶軒,見過大將軍!”
盧慶軒吃力的抱拳行禮,馬洪濤連忙上前去扶。
“盧先生身上還帶著傷,不必行禮。”
“盧先生這事怎麼了?怎麼還帶了一身的傷,如此狼狽?”
盧慶軒沉沉歎了一口氣道:“在下奉主之名,護送世子夫人回原州城,剛剛入了西涼郡境內,便橫遭賊寇,賊寇凶悍,窮追不舍截殺我等。我們鎮北侯府的護衛折損了半數,世子夫人受了驚嚇,病的厲害,命在旦夕......”
“在下也是沒了法子,隻好躲避到涼州城來,尋求大將軍您的庇護。”
“還請大將軍,看在與我們鎮北侯府以往的情分上,出手相助。”
盧慶軒的話,句句撞的馬洪濤腦瓜仁兒疼。
怎麼會是在西涼郡境內遭遇截殺的呢?
他明明囑咐過,一定要在西涼郡境外截殺的!
又怎麼會命在旦夕?!
被嚇一場就病了?還病入膏肓了?!
嘶~
可別死在我這涼州城裏!
可真他娘的麻煩!
“竟然有如此膽大妄為的賊人!真是可惡至極!”
“盧先生且放心,本將軍與鎮北侯乃是同僚,十幾年的交情,又怎會見死不救。”
“來人,請大夫!”
馬洪濤麵不改色的招呼著人去請大夫,又十分關心的詢問著盧慶軒情況,以及賊寇的情況。
得知江雲娘直接被安置到了驛站,連忙又讓人收拾宅。
盧慶軒連連道謝之後,又被馬洪濤留下吃了好一陣茶水,才放他離去。
看著盧慶軒離去的背影,馬洪濤沉下臉,恨不能立刻將青雲堂的堂主提來問罪。
他不知道的是,那青雲堂的堂主,被江雲娘重傷落馬之後,被自己的坐騎活活砸死了。
他就是想問罪,也無人可問了。
盧慶軒出門不到半刻鍾,蘭先生又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將鎮北侯府大張旗鼓滿城尋大夫的事情,告訴了馬洪濤。
馬洪濤不以為然,冷瞥著蘭先生道:“那小娘們病的厲害,滿城找大夫也在情理之中,蘭先生慌什麼?”
蘭先生滿頭大汗,急躁的直捶手掌。
“哎呦~我的大將軍啊!”
“他們這哪裏是尋大夫,這是告訴滿城的人,他們鎮北侯府的世子夫人在西涼郡遭遇截殺,如今人在涼州城啊!”
馬洪濤擰了擰眉,沉思著,似乎並沒有想明白其中的緣由,蘭先生隻好接著解釋道:“這個盧慶軒是個厲害的,他一麵上門求助,一邊將他們遇截殺,前來涼州城避難的消息散播出去,無非就是想讓咱們西涼軍庇護他們。”
“現下,莫說是大將軍您了,恐怕那安博簡也會派人保護著鎮北侯府的世子夫人。如此一來,青雲堂恐怕是沒有機會再動手了啊!”
馬洪濤咬了咬牙,卻並不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