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瑞霖萬萬沒想到,護送軍糧的這趟差事,重點需要看護的,並非是糧草,而是辛周虎!
從出了原州城起,辛周虎就沒有個清閑的時候。
但凡聽到點動靜就非要往前衝上前去探查,活像是被關久了的瘋牛!
氣的顧瑞霖後槽牙都痛!
他們要送的不止一處的糧草,這一路上每經過一處堡子,他都要湊到最前麵去瞧瞧戰況。
顧瑞霖拉都拉不住,耽誤的時間,也隻能趁夜趕路。
顧瑞霖不止一次下達了命令,三令五申不許他輕舉妄動,可到了小岔溝,糧食還沒卸下來,便騎著馬飛奔到了外麵去。
被悶著一口氣的顧瑞霖指揮著人將糧草卸下來,辦好了文書,目光冷沉的去給鎮北侯請安。
鎮北侯現在正站在堡子的城牆上,眺望著外圍的戰況。
“誰讓你把他帶來的?!”
鎮北侯早就看到了單槍匹馬衝出去的辛周虎了,隻是戰場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怎麼能說去就去,說把人叫回來就叫回來呢?
看到顧瑞霖不等他說什麼,先質問了一句。
“是我娘。”顧瑞霖老實回答。
鎮北侯沉著臉,鼻腔裏似乎是發出了一聲冷哼,離遠些,又聽的不太真切。
“隻許這一回!”
這個不要命的玩意兒,帶出來幹什麼!
還好隻是小襲擾,最多半個時辰,那些敵寇也就散了。
辛周虎回來的時候,不但渾身是賊寇的鮮血,自己的胳膊上,也被流箭劃傷了。
見鎮北侯陰沉著臉,那著嘴笑的神情立刻凝固,迅速變得嚴謹。
被鎮北侯痛斥一頓,還要回去領軍棍的辛周虎,再出門時,想笑也笑不出了。
*
木匠張大牛揣著圖紙,在譚老道的指引下,找到了鎮北侯府的大門。
“道長真不能跟俺一道進去啊?”張大牛憨實的臉上透著窘色,看著鎮北侯府那宏偉大門,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了。
“這事兒你得自己去,該囑咐的,老道我都囑咐過了,至於你能拿到什麼獎賞,領到什麼差事,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譚老道轉身便離去,隻留下張大牛一人在原地。
張大牛幾次想上前,看到那手中握有兵刃的將士,瞬間就退縮了。
正在他不斷鼓起勇氣,又猶豫不決的時候,遠處來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張大牛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飛奔上去。
“錢大掌櫃,能在這裏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錢玉生帶人抱著賬簿,被人這麼生撲了一下,嚇出了個趔趄。
定睛看到來人,才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真有人大膽到在侯府門前行凶呢!
“原來是你啊!是有什麼事?”
當初機緣巧合遇到張大牛和那小道長尋東西時,他就覺得那東西是個十分有用的,難道是他們研製出來了?
“是有事,董道長和譚道長讓我帶東西來鎮北侯府,可我......”
錢玉生明白了,這是不敢進。
“你跟著我進來吧,不過我可隻能見的到我們世子夫人,未必能見得到侯夫人。”
張大牛憨憨一笑,連連答應。
“哎哎哎!能跟著您,我這心就能放肚子裏了!”
江雲娘見錢玉生帶了生麵孔進門,不動聲色的瞥了錢玉生一眼。